季清欢手里还拿着一样东西，是送萧山的，她站在廊下朝他使眼色，示意他出来。
时砚以为季清欢找他是为着贺书礼的事儿，便悄声走了出去，直直地瞧着她，等她说话，哪晓得她并没说话，直接将一对护膝塞进了他怀里，才道：“我看你老是跪在地上服侍三爷，现在天儿冷了，你骨头还嫩，这玩意儿戴着，省得老了得毛病。”
萧山在内室伺候贺书礼洗漱就寝的时候，便常要跪在地上行事。
萧山拿着护膝发愣，主子赏过他很多银子和新衣裳，说起来，这算是他这辈子第一次收礼物吧，他嗫嚅半晌，才闷声道：“……谢谢。”
季清欢笑眯眯道：“大家伙都有，不是单送你的，别多想哦！”
萧山登时闹个大红脸，拿着护膝转身进屋了。
贺书礼瞧着萧山手里的东西，问了问是怎么回事，一听说是季清欢送的，他停住了手里的笔。
贺书礼继续盯着书本，却不见他翻动过，眼皮子半阖着，并未多问，嘴边似乎挂着淡笑，转身即逝。
晚上季清欢到书房伺候贺书礼的时候，就站在一旁替他研墨，或是准备茶水。
仅此而已。
半个时辰过去了，贺书礼盯着书本的某一页几乎一动不动，仿佛立在那处的木桩。
季清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琢磨什么，眼看着要到了贺书礼平日里要就寝的时刻，才提醒他道：“三爷，您该洗漱了。”
萧山如往常一样，去了上房里准备洗漱的东西。
贺书礼终于动了，他放下书，缓缓抬眸看向季清欢，眼神直勾勾的，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狼心狗肺的东西。
季清欢愣然眨眼，回望着贺书礼，迟疑道：“……三爷有吩咐？”
贺书礼挪开冷淡的目光，依旧盯着书本看，漫不经心地问：“今天你出去都买了些什么？”
季清欢嘟哝道：“也没什么，就是些实用的东西，奴婢保证！绝对没有违·禁的东西。”
“什么实用的东西？”贺书礼状似随口问道。
季清欢掰着手指头数，列了一堆日常用品，又继续道：“给胡妈妈的提神膏，吉祥的花糖蒸栗粉糕和梅花香饼，吉塔和吉玛俩人各一对耳坠子，萧山的护膝，就这些，没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