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了城门。
安奠堡就这样展现在李家三人面前:
从东门延伸的砖石路横贯全城,路旁是两排排列整齐的房屋,多为砖石结构,少数是木制。由于正处饭点,家家户户都升起了炊烟。
“咕,咕。”
众人寻声望去,李滔的妹妹害羞的低下了头。
李滔看着饥肠辘辘的妹妹,从包袱里掏出两块干巴巴的面饼,先递给母亲一块,另一块给了李婉。
韩老爹见状赶忙安慰道:
“这饼子有啥好的,呆会上我家给你炖鸡汤喝。”
一行人一边聊着天一面来到了城北的衙门,虽然只是个百户所衙门,却也显得十分气派。
红漆大门两侧分站着四名持刀军士,门口的一对石狮怒目圆睁,显得威风凛凛,为象征着封建王权的衙门增添了几分威严。
按照规定,百姓无事不得擅入衙门,韩老爹也只能待在门口,李家三人只能由之前随行的军士带着进了衙门。
走入大门,一面石制屏风率先映入眼帘,两侧靠墙各有一间厢房,供军士仆役居住。
绕过屏风,左右两侧各有厢房两间,通过走廊与正房两边的耳房相连接,四间厢房的门檐上立着一块木牌分别写着:兵、匠、户、礼四个大字。
衙门在赵安的改组下分为了兵、匠、户、礼四房。
兵房主管兵籍、兵械、军令等。
匠房负责打造兵器铠甲、修缮城池,建造房屋等。
户房主管钱粮赋税、户籍土地等。
礼房掌管祭祀、社学、宣传等。
至于任免官吏,缉捕监狱等事则由赵安亲自负责。
李家三人,此次要去的便是户房,军士先进门禀告,随后向三人传话:赵主事传他们进门。
房中官吏只有四五人,都埋头干着自己的事,三人的到来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工作,房间正中央坐着一个中年男子。
李滔作了一揖,恭敬地说道:
“学生李滔拜见赵主事。”
身后的母女二人也跟着行礼。
赵主事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先是唤来厮役为李母添了一张椅子,随后看向李滔,了解起情况来。
“从哪里来的?”
“学生盖州卫人。”
“年纪多大?”
“学生二十有三。”
……
“为何想要移居安奠?”
“学生幼时丧父,全赖慈母抚养成人,家中本就贫困,得人资助才入社学。万历四十四年,学生乡试不中,几乎耗尽家中余财,时隔一年,家中已无分文,经人指点,特来安奠求活。”
赵主事一面做着记录一面微微颌首:
“这么说,你有秀才的功名?可有凭证?”
李滔闻言从怀中掏出几张纸,递给了赵主事。
“这是学生在万历四十四年参加乡试时,官府所发路引、保单以及迁籍文书。”
赵主事看着保单上所记录的李滔的外貌特点,又瞅了两眼李滔,大致完成了确认。
“既然如此,那边在此画押登记吧。”
三人遵从,赵主事又提醒道:
“虽然你有功名在身,地也不是让你白住的,三天后来衙门,赵大人会给你安排事做。”
“学生明白。”
随即赵主事派了小吏带着三人前往住处。
出了衙门,韩老爹连忙迎了上来:
“都弄好了?快去我家吃顿热饭。”
“韩老丈,这位官差大哥还急着带我们去住所,今日我们便不去了,请老丈勿怪,待我们安顿下来,必定设宴款待老丈。”
李滔陪着笑脸推辞道。
“是,是,也该如此,总归先安顿下来的好。”
韩老爹也点了点头。
李滔三人向他告别之后,便拉着驴车随小吏走了。
韩老爹站在原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