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续传来,去了小六耳中,却怎么听都是幸灾乐祸的语气。
小六拍着脑门,又被着黑心掌柜摆了一道,冷笑几声,虱多不痒债多不愁,怕个甚,往着山上,踏步而去。
反观钟杜武一路,未曾遇到人际,却是瞧见了几处登山失败,惨死当场的可怜人尸体,死在这番地方,不若是孤魂野鬼,难以轮回。
但钟杜武不曾同情他们,自己的选择便是如此,更何况也被那心境中人告诫过回头,执意如此,怪不得别人。
上山的时日比那小六还要早了些许,虽说是在山下睡了一夜解了酒气,但这腹中同样是没有进些吃食。
钟杜武揉着肚子,不免有些担忧,那个在山下说着要与自己山上搭个伴的白棠,不只是下了山去还是上了山去。
走了不过半里的路程,却瞧见前方不远处,白棠正倚靠在一棵粗壮的树干旁,怀里抱着一堆叫不上名字的野果,手
中拿着一颗静静地吃着。
见钟杜武来,不顾钟杜武诧异的表情,招手:“钟兄,等你好久了。”
钟杜武闻言,径直走了过去,看着白棠干净的衣衫发愣。白棠自怀里拿出个野果,塞到钟杜武手中:“吃,这果子可甜着呢。”
看着手里的野果,钟杜武喉咙有些干涩,轻轻咳了两声,质疑道:“白兄,为何你……”
二人,一人衣衫褴褛,伤痕颇多,面容狼狈。一人衣衫整洁,精神充裕,甚至是抱着一堆野果埋头大吃。这番对比,让得钟杜武很是吃味。
白棠咬一口野果,一脸嫌弃地挥手:“方才碰到个好生凶猛的家伙,我与他斗了两下,不是对手,就跑上来了,琢磨着你应该没这么快,就寻思着先在这等等你,等不来我再上去。不成想,真的把你等来了。”
听着白棠所说,钟杜武脸色愈发得难看,瞅着手里的野果,顿时没了味道。接着,钟杜武对着野果狠狠咬了一口,汁液迸到满嘴,果真香甜非常,饱腹感十足。
即使如此,钟杜武依然是愤懑不已,连吃了几个野果方停了下来。白棠看着有些激动的钟杜武,问道:“怎么了?”
“诚不欺我,诚不欺我啊。”钟杜武的身体微微发颤,终于是再也忍受不住,仰头对着绵延山体破口大骂,
“逃跑你倒是追啊,你倒是给我追啊!”
在白棠惊愕的表情中,钟杜武胸膛起伏着,显然是气坏了。
待钟杜武骂完,看着白棠直勾勾望着自己惊疑不定的眼神,自然不肯说出自己气恼的事,只挠了挠凌乱不堪的头发,勉强露出个笑脸:“走,上山。”
回逢飞瀑楼,楼内依旧有不少的人,嘈嘈杂杂,却没有了说书人堂中评书,毕竟现在人属实少的可怜。
不过其中大多都是本地的居民,只有寥寥无几的外来人,不知心里打着什么谱。
见钟杜武白棠二人踱步入门时,闻众人窃窃私语,似是惊奇竟真的有人能从飞瀑折返。店小二自是早早迎了过去,一面招呼着入座,一面问着要什么吃食。
不见二人落座,径自走到柜台前,钟杜武敲敲厚实的不知材质的台面,那个低头瞌睡的矮帽点着脑袋,勉勉强强睁开了惺忪睡眼。
那人有些朦胧地打量二人:“客官,住店?”
说着,张开大嘴打了个重重的哈欠。钟杜武挠挠头,一时竟开不得口,白棠前了一步,朝上面撇了撇嘴:“上五楼。”
声并不算大,但此时一层楼没人并不多,更何况这两人自打进门,就一直在众人眼里。声音清亮,顿时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全场突然静了片刻,继而爆发出哄堂的大笑。上五楼,依这二人的着装,当真是痴人说梦了。
听着众人哄笑,钟杜武脸色也有些红,颇为不好意思,本是想说个豪情一些,不料这白兄实在是太实在了些。
那矮帽男子眼中睡意顿散,笑着看着二人:“客官不曾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