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这人侃侃而谈,用仅可二人听闻的嘲讽话语暗骂着自己,高邗不仅咧嘴笑了起来,颇为无奈地摇头。
这位大人,自宴席开始之前那可是眼高手低连正眼都不曾瞧过自己一眼,现在主动凑来,骂也好讽也好,倒真是有些“受宠若惊”了。
无视此人投来目光,高邗轻而笑道:“这位大人,高邗不过区区一介武夫,担着一个满洲巡抚的名头,做得也不过是护卫的职业,只懂得些打打杀杀的事端,如何入得了诸位大人的法眼,今日所为更也不是为了自己,纯属是意味使然,若是这件事让得大人对我有些误会的话。”
取过身上桌上酒盏,起手冲邻座大人扬手视为敬意,仰头一饮而尽,看得邻座之人面露难色,胸腹大片措辞堵在喉咙说不出口,直得将脸涨得通红,继而攥紧拳头,又不敢大肆张扬,紧紧盯着风轻云淡的高邗,深感其油盐不进,忍不住低声怒骂道:“竖子!”
原是高邗漠然一句,
“若是这件事让得大人对我有些误会的话,大人便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便好,大人还是位高权重的大人,吾还是满洲名义上的巡抚护卫。只是与大人讲了这么久,还不知大人。”
“是谁?”
轻声质问之下,高邗风云突变宛若云丛蛟龙探首,看得那人心下一晃乱了神色,手下一松不自觉将手中酒盏掉落在地上,幸得脚下铺垫毛毯没能发出声响,惊然回神,这高邗可不同于新五侯其他人,纵然不露山水不喜张扬,可他依旧是掌握着满洲半许兵马的巡抚大人,若非如此,这场宴席甚至于到了任何地方,高邗更能成为风头无二焦点人物。
要知道,高邗年不过二十余,尚有大好时光。
那人望着高邗的目光,不住颤抖,若是高邗喜欢,就算是这般场合之下当众捆掌自己怕是也不会有人站出来说他一个不字。
“巡……巡抚大人。”那人颤呜呜地开口,思绪混沌不解,或许是急于招揽言出急辞,如今醒悟过来骑虎难下,进退不得。
还真的说错了,以此中庸之姿永远不会懂得的道理,就算今日的高邗不去抉择这步位子,日后不论是谁博弈胜出,也绝不可能会旁落了高邗。
原因无他,高邗,满洲府城巡抚,惠政王钦点的栋梁砥柱第一人。
亦是满洲青年一代第一人。
其地位,不会低于当今满洲三痴,更不会低于功高老五侯。
高邗笑意不减,俯过身来捡起那人掉落在脚下的酒盏,轻轻塞回那人手中,说道:“大人紧张什么,还未请教大人是谁呢?”
那人垂首死死盯着手中酒盏,喉结不住滚动,颤声道:“下…….下官,满洲职司法,丁栾。”
“丁大人。”高邗敬道,旋即回到座位上,看一眼坐立不安的丁栾,轻声道:“丁大人,也不必慌张什么,方才所说那些自然句句在理,且不少话语也是为了我考虑,但丁大人忘了一点,这人与人几不相同,有人喜随波逐流望风而动,而我不同,懒散惯了,亦这些年一如丁大人所说顶着新五侯的笑谈,不少事皆是看得淡了,不过争个名头罢,提不起什么性子了。”
安慰之言悉数听进丁栾耳中,丁栾颇为不可置信地抬头,摇头羞愧道:“下官低眼看英雄,殊不知巡抚大人才是当世真人雄。”
高邗摇头,正色道:“区区满洲护卫,当世人雄,”顿一顿,看着风口浪尖的众人,说道,“那呢。”
丁栾循着高邗视线,将目光移了过去,看得尚需自己抬头仰望,需要自己这条小鱼生存的大江大河。
那里站着功高远望无不尊重的五侯其三,庭阳侯刘祁,相岳侯马如平以及震山侯马如广。
另外,还站着满洲十五城未来的主子,当今满洲的二位王爷,惠贤惠明。
这般令人心惊的权势人物之中,所有人皆是小心翼翼地围在四周不敢上前,甚至是目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