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对方的高明之处,敌暗我明,不曾现身的优势下,他想怎么玩都可以,我们只能被动地应对,奈何不得。”
转念又是望向许难平,沉吟道:“你觉得吾父王会怎么想?”
“能打下满洲十五城这般大的基业,又怎么会没些谋略,这般粗陋的手段,你都看得出,莫要说惠政王。”许难平拿起茶杯,酌着茶水淡淡说道。
惠贤摇头,叹道:“怕就怕,吾这二弟不懂啊。”
许难平将茶杯递至嘴边,嗅着热气,盯着沉思惠贤,轻声问道:“那么接下来,你想怎么办?”
惠贤摊了摊手,回道:“既然父王不疑,那便出不得什么大问题,既然有些人这么想玩,我便好好地配他们玩一玩。”
“要撒网了?”许难平嗤笑一声,将杯中茶茗一饮而尽。
惠贤自座椅上站起身来,笑道:“既然是他想推波助澜,那我便只好顺水推舟,既然是想让我做个恶人,那我便只好做次恶人给他们看看。”
许难平轻叹道:“世人皆知满洲三痴文韬武略具备,震慑一方敌,殊不知于某些人眼中不过一群领兵武夫,真正治世能为的,是为惠家双世子,城府之深,让人惊心叵测。”
惠贤颇感诧异,扭头看向许难平,笑问道:“你这家伙,何时懂得夸人了?”
许难平自顾再斟一杯茶,不再看向惠贤,冷笑道:“在你耳中,这便就是好话了?你可真是容易满足。”
“那可不。”惠贤回过头来,笑意欲浓:“咸的吃多了,总想弄点甜的尝尝,可曾有错?”
“有时候我总是在想,若是你三弟不曾遭伏身死的话。”许难平思虑着,开口说道。
惠贤笑问:“会如何?”
许难平摇头,举着手中茶盏失神,回道:“这继禅之位,究竟能不能坐稳。”
闻言,惠贤仰头大笑,长笑不止。
惠家众子,皆为人雄。
可当人雄遇人雄,并不会顿生惺惺相惜之感,只会觉得堵塞碍眼,如若眼中插钉肉中进刺,朝思暮想夜不能寐。
毕竟人雄,一人足矣。多了,便有些碍事了。
——
小六与钟杜武依然是在那家粉蒸肉的小酒肆吃着菜食,高艰与曲无过这二人实在是闲得有些无趣,向小六借了些银子,四下转悠去了。
曲无过当日于尽虎关与惠明达成的交易,便是将惠明送至满洲,如今目的已达,这曲无过反而是赖在了这里,不愿离开了。可每每当小六问及曲无过为何不曾离去时,曲无过只晦涩一笑,吐露二字,“看戏”。
戏就需要有人演。
演得精彩了,便有人看。
粉蒸肉实然香气四溢,吃得人食指大开,小六酒量不行没有喝酒,反观这酒痴钟杜武,竟然也是难得的没有要来壶酒喝。
酒虽好,可喝多了,就要坏事。
正吃着,便闻酒肆外急促整齐得踏步声传来,由远及近,至酒肆外止步而停。
招呼食客的店伙计望一眼门外,吓得一惊,掉头跑进了里店去循店家掌柜,门外,有一队执兵穿甲的兵士严阵以待,最前有一锦袍中年男子,傲然看着飘摇酒旗,捻着两撇长须,因笑意两眼已是眯成一条缝隙,看不得眼珠何在。
酒肆内的食客察觉到动静,又觉得那兵甲压抑心神,自然顾不得吃食,慌忙结了账子,溜了出去。
中年男子细细扫过跑出去的每一个食客,静立不语。
这酒家掌柜终于是快步赶了出来,卑躬屈膝看着那中年男子,冷汗连连,迎到中年男子身前,躬身细声问道:“官爷,您这是做什么,如此大动干戈,我这小本买卖可担待不起啊。”
中年男子眼高手低,看也不看酒家掌柜一眼,鼻孔朝天尖声细气道:“那你可知,你店中藏有重犯?”
酒家掌柜自是吓了一跳,身躯颤抖不止,口不择言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