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拎着酒壶,闻言真的眼睛翻白,随手拈着手指当真跟街头算命先生一般装模作样地推算起来。
随后神色一正,开口说道:“这小子姓慕名鸳。”
一旁高艰笑出声来,曲无过亦是觉得好奇扭头看来。小六笑着点头,说道:“老先生说得不错。”
闻言老叫花子自是洋洋得意,捋一把油腻的乱糟胡须,说道:“那是自然。”
得钟杜武嗤笑一声,说道:“自然个屁,这老东西就靠这卖弄手段行骗,后来瞅见别家养着的鸡鸭,比之行骗来得容易,扬言收山,专心偷人家鸡鸭吃。”
老叫花子脸色一黑,看向钟杜武,骂道:“臭小子,那你说说看我是如何知道得其名姓?”
钟杜武笑着,不紧不慢地开口说道:“自当慕鸳邀我入座之时,你便瞧出我俩相识,又是觉得这小子年岁不大,加之猜出我已离了李聚宝麾下,又得闻惠明进都的消息,不免是拼凑了些周遭有名的将领,这般年纪的少英将领,无非只有天衍都的兵长小六一人而已。”
小六静而不语,斟一杯茶水喝着,老叫花子听着钟杜武的话语,先是沉寂继而又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眼角有晶莹出现,骂道:“好小子,老头子就这点小手段,不成想被你偷了去了。”
笑完竟又是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
“一半?”钟杜武诧异,问道:“哪一半?”
老叫花子取过酒壶再灌了一口,有了些许醉意,开口说道:“你说的也不错,这些事无非费些推敲,不多难猜,但这只一半,另一半便是,这慕鸳小子,我老叫花子还真的认识。”
经闻老叫花子言语,众人亦是纷纷错愕,看向老叫花子,露出不可思议神色。
见众人神色惊疑不定,老叫花子又是笑出声来,说道:“老头子我连这满洲城都不曾出去过,如何认得?你这钟大将军,还是个傻憨小子。”
老叫花子得意饮酒,众人恍然大悟,不曾想一众人精被这不修边幅邋遢不堪的老乞丐耍了一通。
两屉粉蒸肉自是被店小二端了上来,送到面前,道声慢用便悄悄离了。小六正欲出声要壶酒来,被老叫花子出声制止,说道:“卦还没算,酒急个什么?”
小六失笑,回道:“那请问老先生想算些什么?”
老叫花子再酌一口,壶中水声晃荡,显然已是不多,醉醺醺说道:“这要看你想知道些什么?”
小六耐着性子,回道:“老先生算不出我想知道什么?”
老叫花子突然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手指,环指了眼前小**人,口齿含糊道:“你们啊,跟错人了。”
“哦?”小六笑着反问道:“这话如何说得?”
老叫花子仰头将酒壶中最后的酒水倒净,眼中已有些迷离,说道:“满洲天变,双子夺权。”
一旁曲无过暗自松下一口气来,取过一个茶盏酌青茗,高艰亦是勾起嘴角轻笑。
凝重消散,原这脏乱老叫花子,不过俗世一个可怜人,心中看得透彻,却无可奈何。
站起身来,抱过一个食屉,醉得有些几欲跌倒在地的样子。钟杜武一把搀住老叫花子,出声说道:“老东西你喝多了。”
遭老叫花子甩开手,回道:“无妨,你等聊着,老头子今日尽兴,先走了。”
看一眼皱眉不已的钟杜武,骂道:“臭小子,成大事的人,跟我这个臭要饭的瞎掺和什么?”
老叫花子一手抱着食屉,一手拎着个空酒壶,跌跌撞撞地便要离去,走了几步,好像想起什么,扭过头来冲小六丢下一句:“小子,欠我一壶酒。”
小六早已站起身来,点头回道:“小子记着了。”
得答复后,老叫花子甚是满意地回过头去,摇晃趔趄着走了。
待老叫花子走后,曲无过突是开口说道:“好奇异的家伙。”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