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地。
至此,高艰双足落地,站于小六后脚处,居高临下,漠然而视。
不可敌!小六以往若是生出这种想法,定是会头也不回的逃走。可惜,今时不同往日,若逃,钟杜武大军反来,天衍都必灭。逃,又能逃到哪去,又如何逃得过这个所谓仙家的少年?
更何况,他想知道,老六何在,是否还在关注着这里。
伸手,抹去鲜红。起身间,又有血渍不自觉的溢出,心烦,混了混口中不多的唾液,重重吐了出去。转身,腰微弯,气息凌乱粗重。
眼前,是座山。
威压如山,高不可攀。
视线恍惚,一道身影,降临至那个深夜,断壁残垣里,傲然屹立于身前,纵使看不到容貌,也知晓那人自信温醺的笑。喃喃:“那是山啊。”
山岳崩于前,色变。小六瞬间的失神,是高艰与小六刹那的擦肩。甚至目光都没能对视,高艰的手已攀上小六肩头,飞快的动作,引得衣衫飘飘,四下摆动。
眉皱,高艰凝神,小六的手不知何时抓住了自己的上臂。可是,能有何用呢?掌虎起手,如此近的距离,虎啸声震耳欲聋,血口直接吞下小六无助身躯。
胸前一闷,高艰低头,见到的是小六乏力的肩膀,缓缓靠了过来。
脑海思绪千万,高艰竟是想到了一个极不可思议的词,
奔雷劲!
失色,抬头,瞬息恍然,不可能!掌虎已是迎面,二人更是纠缠到了一起,几乎贴紧。
可那肩头,离得最是近,近在咫尺,显得掌虎的掌,远到了天边。
“是山呐。”小六的声音响起。
那是念寸山时,老六以一招战败方清平,惊得方清平下跪磕头求饶,小六记性极好,自然不会忘记。
——
“教你一式,虽为凡间末流武学,但于你,倒是颇为合适,且看好。”
“记住没?”
“名字。”
“靠山崩!”
掌虎已出,退不得退。威压如山,自当傍山而行。贴山靠,靠山崩!
肩膀深陷心头,高艰一如空泉修为,竟一时是躲不得开,眼见得崩山之势袭来,高艰咬牙,继而以大力灌加掌虎,唯有此,方能一搏!
虎形现,亡命时刻,高艰再展天资,虚空猛虎,映入天衍都兵士眼中,骇然失色,不少人,惊得躺倒在地,从未见过如此景象。
“呵,真是天资绝艳啊。”老六此时竟出奇的平静,与彭燧并肩站立。彭燧扭头望向老六,显然,这话只说了一半。
果不其然,老六似是感慨似是长叹,又道:“可还称不上,”
“惊才绝艳!”
——
猛虎吞下,身形淡化,依旧是前扑之势,待完全扑上小六时,终是化作虚无散去。因那靠山崩,崩碎山林,将掌虎的主人生生轰飞出去。
高艰摔落地,衣衫溅满灰尘,擦出丈许方停,动也不动,生死不知。
唯剩小六,半身腰,狼狈喘息。
寂静,全场无言。待得许久,不知谁低声唾骂一句:“直娘贼,花里胡哨,吓老子一跳。”
话落,天衍都军中爆发出阵阵高呼,涌向小六。
此战,皆胜!
环视一周,均是狂喜表情,开口问道:“城守呢?”语出,竟是再度平静,转而失落。
城守与敌将同走,后敌将归来,其结果,不甚明了。
似是不愿打击众人,小六头颅微垂,轻挣开其他人的搀扶,摆手:“回家。”
一打杂小童,平日就负责苏醒不久的老祖的饮食起居。今日,小童早早起来,想着先打扫一下那个破破旧旧的小茅草屋,心里嘀咕,这老祖,已是辈分最高之人,居然还肯住这般废烂的地方,这样的住处饶是自己也嫌弃万分。
方到,眼前景象骇得小童魂飞魄散,瘫坐在地,继而爬一般得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