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翰:……
沈简:“什么雅量襄王,我呸,就在你父皇跟前装乖,这次……”他到底没说死字,他做人还是有底线的,“就开始耍亲王款了!你多少有点不尊重我这个皇亲国戚了!”
李明薇:“你为什么藏拙,你有无数次拨乱反正的机会,你都放弃了,我不信你压不住阮今朝,说服不了你父亲,制衡不了谢家,斗不过成安郡王府,不能和皇室拉扯,你就是不想,你到底在等什么!”
沈简看他,“因为我沈简,是大臣,不是权臣,做我该做之事我是臣,越矩替你们做主,便是弄权,我自问不敢。”
“我是不管?李星弦,我亲自登门给你赔罪磕头,想要和你冰释前嫌,你当我要怀柔算计你,我出使程国让你替我多关照十三,你把他惯得无法无天原形毕露,我悉心教导的四年你都给我毁了,我回大宜后同你说穆厉,你三缄其口,我是没做?”
沈简说着,又盯着
谢家,“穆厉和谢宏言的事,我自认始终都是让你们干预扼制不要任由其不可收拾,你们含糊说了多次知晓,又说了多少次谢宏言不是胡来之人,亦或者说这是谢家内部的事,同我这个外人无关,我是没有管?”
说着,沈简指着沈霁,“我多次让你把隐瞒我的事情告知,甚至套你话,给你台阶让你顺着下,只需要给我几句模棱两可的话即可,你都是直接闭嘴,是我不想多管吗?”
沈简深吸口气,“今朝,我曾旁敲侧击告诉过你,那个孩子出世,你们阮家乃至北地会出现变动,你都打哈哈了过去。”
“你们都是聪明人,我不聪明,我是血肉,你们一个个比我清高,比我能耐,比我官高权势显赫,我敢和你们斗,我斗了,不就是弄权了吗?我都没弄权,你们心中谁没给我扣上个权臣帽子?你们谁不忌惮我?我敢和你们这些疯子玩?”
沈简深吸口气,“我无数次让你们在我跟前把话说明白,你们都不肯,现在我还是那句话,把知道的都说清楚,我们知道的东西一样了,才不会走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的都是你们告诉我的,我前面十几年都是在病榻上度过的,我没有你们想的厉害!”
一嗓子落下,屋子鸦雀无声。
沈简心口剧烈的起伏着,“都说到这里了,我也说句襄王不愿意的,七日出殡抱大行皇帝牌位的人不能是你,
得让十三去,那日谁抱大行皇帝牌位出去,谁就是新帝,这点是历朝不变的道理。”
李明薇顿住,沈简说:“我知道你不乐意,只是现在没有遗诏,你不合适,你娘出身真的被做文章了,你只有死路一条,现在你要全力把十三扶上去。”
说完这句话,沈简撇过头朝外走。
这句话的确有点不是人。
“遗诏?”贺瑾忽而开口,“我见过。”
众人目光刷的落到他脸上。
谢修翰说:“哎哟喂,我怎么把你老子给忘记了,陛下是可能会给他的!”
贺瑾说:“不是,我在周闻书房看到过。”
“书房?”沈简看他,“你什么时候去他家了?”
贺瑾说:“就,就襄王把他打了,我去幸灾乐祸,他被我气得背过去了。”
“写的什么?”沈简说。
阮今朝说:“难怪周闻会突然倒戈,那个时候应该不是遗诏,是陛下给他的后路,他应该是不想搞事的,否则他在程国的时候,就能让我和沈简回不来的。”
贺瑾说:“我没敢去看,但的确是圣旨,我掀开看到一句朕百年,就吓得不敢看了。”
沈简说:“你就这点胆子?”
贺瑾耸肩,阮今朝说:“既如此,贺瑾你现在去把周闻请到谢家来,就说,是两位殿下让他来的,他不是蠢货,应该明白意思。”
沈简说:“你先看一眼,抢过来看,若是上面是李明泰的名字,就直接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