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正一番乱想之间,吴忠那聒噪的声音再次响起:
“二小姐,我劝您还是乖乖的回去,不然,老奴只能按照捉拿逃犯的手段来对您了。”
吴忠正不耐烦,刚想挥手示意侍卫们动手,马车里传来一声婉转清丽的声音:
“回府。”
顾清清深知温太后的手段,她手下的吴忠更是面甜心苦,十分不好相与。
从前,她是大楚第一氏族齐国公府顾家的嫡女,人人都要让她三分。可如今,太后已然对顾家下了黑手,她若此时硬碰硬,便正好将把柄交与了旁人。
只能暂且顺着他的意,静待时机。
顾清清拉过绿萼的手,严肃的问道:“你怕吗?”
纵使绿萼再不聪明,此时也已然明白事情的缘由。听见顾清清问她这话,便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马车底有暗格,你藏在里边,或许可以寻个机会逃跑。”
顾清清拍了拍绿萼,压低了声音道。
“小姐……那你呢……”
“我?”
顾清清看着绿萼吓的快要哭出来的脸蛋,纵使心乱如麻,面上仍故作轻松的笑道:“你是个丫鬟,实在找不到也没什么,我不一样,我是小姐,我怎么可能跑得掉呢?”
“那……奴婢也不跑了。”
绿萼虽然害怕的声音都在颤抖,但还是十分坚定,坚定的顾清清都有些疑惑。
“小姐不是说了吗,跑,也不一定跑得掉,既然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陪着小姐。”
顾清清见状,叹了口气,摸了摸她圆润的小脸,没有再说什么。
马车在齐国公府的门口缓缓停住,吴忠看着被丫鬟扶着走下马车的顾清清,便径直朝前啐了一口,用不大不小的声音笑道:“呦,瞧瞧,还把自己当小姐呢。”
顾清清着急去见父母,才懒得与这种小人打交道,自然也看不惯他这幅拜高踩低的嘴脸,便自顾自的向府里走去。
“宁宁!”
顾清清方才一只脚踏进后院,便听见小池塘的方向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
阿姐!
顾清清上面有一兄一姊,下有一幼弟。姐姐闺名唤作顾宁宁,虽然是庶出,但自小养在嫡母身边,性格温婉柔顺,与顾清清感情格外亲厚。
顾清清提起裙摆,快步朝小池塘边跑去,只见顾宁宁倒在魏国公温衡的怀里中,已然气绝。
“阿姐!”
顾清清扑倒在地,看着顾宁宁口鼻之中尚未凝固的殷红血迹,缓缓的勾勒出她温柔姣好的面容,而那大口大口喷出的血迹,则如冬日傲雪而开的红梅,一片一片的绽放在她月白色流光锦缎的长裙上。
顾清清沿着斑斑血迹看去,温衡的左侧脸颊和脖颈皆被喷溅的鲜血所沾染,他穿着和顾宁宁极为相似的月白色锦袍,缓缓的将怀中的人儿放在地上。
顾清清满脸的泪水被寒风刮的生疼,但她仍然狠狠的瞪着眼睛。
温衡看着如同困兽一般凶恶的顾清清,嘴角不由得扯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温衡生的极好,好到有些魅惑的意味。此时他带着一身血迹缓缓起身,加之唇边意味不明的笑容和半张血迹纵横的脸,如同地狱里的魔鬼掀开了隐藏的獠牙。
“一等一的鸩毒,没得救。”
温衡抬起手,用修长的手指拭去了唇边沾着的一丝血迹,摇了摇头,用似乎颇为遗憾的语气叹道:
“本公欲留她一条性命,可她竟如此不知好歹,真是可惜。”
“是你杀了她!你个疯子,陛下尚未下旨,你竟敢逼死国公府的长女!你不怕……”
顾清清抱着顾宁宁的尸体,厉声质问道。北风吹的她双眼通红,眼泪在脸上流了又干,干了又流。
“迟早的事。”
温衡掏出怀中绣着杏花的手帕擦拭着指尖的印迹,不以为意的笑道。
“想必,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