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算是怎么回事儿?
炎炎的烈日高悬当空,红色的光如火箭般投射到了地上,只觉得到处都无比的耀眼,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从小广场到南边的那块红薯地挺远,初枝没有任何怨言的跟在谢牧的身后。
慢慢吞吞的走着,而谢牧拿着锄头和镰刀始终走在她前面一两步的距离,两人之间没有一点交流。
初枝看着谢牧那宽大精瘦的背影眨了眨眼,转而,她的嘴角上浮现出一抹笑容。
“谢牧......”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颤抖无力,细软的嗓音轻飘飘的落入了谢牧的耳中。
他回头看着初枝。
烈日当头,还没有走多久,小姑娘的脸颊已经被晒的红彤彤的,水灵灵的大眼睛此刻有些恹恹的,白皙的皮肤透着几丝烈艳的红。
跟他们村子上的那些姑娘一点都不同。
就好像是那白面做的美味可口的馒头一样,看上去白白嫩嫩的,得让人好好呵护才行。
“谢牧?”
察觉到谢牧在发呆,小姑娘又轻声叫了一声。
谢牧回过了神来,看着她肩不能扛,又不能提的样子,僵硬又凶巴巴的吐出了几个字。
“那就歇一会儿!”
真是娇气!!才走几步路就要歇一会儿!
比他家那只二黄还要娇贵。
二黄可是他家最值钱的了,是一头老黄牛。
一听到歇一会儿的指令,初枝是半步都不想走,就直接席地而坐,就着那片灰土地就一屁股坐下了。
她这个动作看的谢牧是直皱眉。
不是都说城里来的姑娘娇气的很吗?为什么她说坐就坐?她怎么比自己还不爱干净?!
“那地,地是脏的。”
谢牧实在是没忍住,站在一旁盯着她,干干巴巴的开口提醒。
闻言,初枝伸出细白的小手放在额头上,挡住那刺眼的光芒,看着他眨了眨眼,乖巧的回答:
“我知道呀。”
知道?知道你还坐!
“可是我找到干净的地方,但是我又非常累。”
放眼望去,附近的一片全部都是黄沙沙的土地,确实如她所说,没有一点可以坐下休息的地方。
但是那也不是沾一屁股灰的理由!
谢牧把自己手上拿着马上准备装红薯的袋子朝着初枝递了过去。
“用这个垫着坐,不会脏。”
手伸出去了,谢牧才想起来,这个村子上的姑娘对自己都避如蛇蝎,跟自己一点接触都不想有。
自己还把袋子给递出去干嘛!自作多情。
想到这里,谢牧的脸色僵了僵,伸出去的手微微回缩,还没有把袋子给拿回来,就被那头给扯住。
“谢谢你呀。”
只见坐在地上的小姑娘朝着他扬起了一抹清甜的笑容,明亮的眼眸里只有他,两个小酒窝浮现在嘴边,看上去格外的甜。
谢牧突然被这抹微笑给晃了神。
应该是比他家的白糖要甜吧。
谢牧想。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