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高兴吗?
杨大少能说出那样的话,自然也想到了他们会说些什么。
不紧不慢的应付着,看起来很游刃有余。
齐熵对于这位杨大少就又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在这里坐了约莫一刻钟,齐熵就带着三郎走了。
两人也没闲着,齐熵在杨府转了一圈,将这里的犄角旮旯都看遍了,这么一整个逛下来,已经快到晚上了。
而且杨家今日乱糟糟的,就连那些看人的衙差都有些散漫,所以齐熵明里暗里又听到了不少消息。
晚上在杨家用了饭,正要回去,却被那位杨大少爷给拦住了。
“齐姑娘,在下已经在那些叔伯们面前夸下了海口,说是家父明日便会报丧,不知齐姑娘觉得可否?”
齐熵看向杨大少,不咸不淡道:“我说不行难道杨大少就不打算报丧了吗?”
她可不觉得这位杨大少会听自己的。
“齐姑娘说笑了,既然姑娘是遵太爷之命在此查案,在下自然不好僭越,若是姑娘觉得不妥,那在下便只好再去与大家周旋一番了。”
“只是,如今天气逐渐炎热,虽然家父的棺木比起寻常人家的要好些,可也架不住这自然规律,到时就怕家父走得不安心,我们这些活着的人更是愧疚一辈子了。”
这人是想把杨老爷不能下葬,所以走得不安心压在自己头上?
齐熵心底不由冷笑。
自己亲爹被害,他不仅看不出几分伤心,连查出凶手似乎都不太热衷,现在来跟自己说什么怕亲爹在底下不安心,自己会愧疚。
真是可笑。
就他们家这样的,怕是没几个是真的因为杨老爷死了伤心的。
商人重利轻别离,有时候倒真没说错。
“杨大少爷这话我看就说的不对了。这要是我,被人无端害死了,还找不出凶手,那才会走得不安心。只有凶手找到了,还能将凶手绳之以法,那才是对得起地下的人。不是吗?”齐熵似笑非笑道。
威胁人,谁不会啊?
那杨大少还挺会装模作样,听完点头表示赞同。
“只是,话虽如此,家父如此多的亲朋故旧,若知道亡故多日未曾报丧做法,怕是要认为在下乃不孝之子了。虽说家父死于非命,此事我作为儿子,没能替父受过,已是不孝,但家中还有上百人需要养活,外头的宅子铺子田地,也都得有人支撑,总不好因此将家父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家业就这样败了。”
杨大少说得诚恳,但齐熵却面色始终淡淡的,似乎没有意识到他话里的严重性一般。
甚至很敷衍地“哦”了一声,一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么多,这些事跟她有什么关系的样子。
杨大少被她这一声“哦”直接噎得脑袋一瞬间空白,平时极能言善辞的人,此时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对齐熵无语。
“既然杨大少这么着急,我也不是什么不近人情的人,既然这样,那就发丧好了,正好杨老爷的事情也查的差不多了。明天我把县太爷叫过来,大家就当堂解案好了。”齐熵说完拉着三郎就准备离开。
走了才不过十几米,从震惊中回神的杨大少就把二人给留住了。
“齐姑娘方才的话是何意?难道你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吗?”杨大少说完,眼神不知为何还在三郎身上扫了一眼。
齐熵正好察觉,就有些奇怪。
但也没有太多心,只当是先前他见过三郎,对三郎有些芥蒂。
将三郎往身后不着痕迹的挡了挡。
“明天杨大少就知道了。”说完就要走。
但杨大少怎么可能就这么让她离开。
甚至话里话外都想让齐熵和三郎在杨府住下。
齐熵被拦了两次,脸上就有些不高兴了。
“杨大少是不是想现在就知道凶手是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