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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黄毛丫头,还挺会摆谱。”嘀咕完又哼了一声,这才坐下了。
“说吧,你想问什么?”
齐熵看着她即便是坐下,也带着几分妖媚模样,忍不住好奇问道:“你这像是专门练过的,怎么,从花楼里出来的?”
齐熵问的直白,直接把这位姨娘给惊得愣住了。
不过却没有恼羞成怒,反而用玉骨扇指着齐熵道:“你这个小丫头,还知道花楼是什么地方?”
“不就是男子花天酒地的地方么?”齐熵单手撑着下巴,催促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你这话倒也没错,不过这花楼也分很多种。譬如我这种,可只卖艺不卖身,当初进门的时候,我可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这位姨娘似乎还觉得这事儿挺值得骄傲,说话时都昂着下巴。
“那咱府里有是卖身的,后来被杨老爷给纳进门的不?”
“有啊,郑姨娘就是。不过她都年老色衰,三十多岁了,也不知道老爷把她纳进来做什么?那伺候人的手段,我又不是不会,还非得去找个被人用过的,真是男人本性。”这姨娘似还有些鄙夷和不满。
“说不定人家的本事比你厉害啊,不然杨老爷为何要把人给弄进门?那年轻漂亮的不香吗?”齐熵故意打击她道。
“怎么可能!那郑姨娘根本就是个不会伺候人的,若要真比得上我,那老爷也不会每次去她那里都不欢而散了!”这位绿衣服姨娘恼羞成怒道。
“哦,那可能是你们家老爷不走寻常路,喜欢找点刺激的。”齐熵说得还煞有介事。
这位姨娘只怕是脑子有点不够用。
也没觉得齐熵一个半大孩子,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
叽里呱啦就把后院甚至闺房里的那点事都抖落了出来。
齐熵还听得津津有味。
两人在这屋里直说了约莫两刻钟,齐熵这才让她出去,换下一个进来。
一共十八个姨娘,不过一会,就轮到了之前说到的那位郑姨娘。
齐熵视线落在她身上。
花信年纪,穿着一身素白色的麻布衣衫,一头长发规规整整盘着,瞧着却不全是青丝,还夹杂着些许白发。
面容看着也有些憔悴苍白。
倒真像那位姨娘说得,有些年老色衰了。
只不过,单从五官来说,她年轻的时候,应该也很漂亮。
齐熵招呼她坐下。
“郑姨娘是什么时候被杨老爷纳进门的?”齐熵开门见山地问。
“辛丑年冬月二十日。”
齐熵挑眉,这位郑姨娘,不仅日子记得清楚,还有一把好嗓子。
是那种去唱戏都能唱头牌的嗓子。
“那到如今也有三年了。郑姨娘怎么没有给杨老爷生个一男半女?”
“为何要生?他并不缺儿女。”那郑姨娘坐下时脊背挺得笔直,如松柏一般,并不是刻意为之,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坐姿。
与齐熵不成样子的姿态形成鲜明对比。
“这俗话说得好,母凭子贵,有了孩子,日后也有人给上柱香,烧点纸钱不是。”
“作孽太多的人,死了也就进了十八层地狱了,哪里还需要什么人烧纸钱。”郑姨娘语气平淡,面色淡漠道。
齐熵愈发觉得有意思了。
“郑姨娘是自愿被杨老爷纳进门的?”
那郑姨娘看了一眼齐熵,淡淡道:“我们这样的人,哪有什么自愿不自愿。去哪儿,伺候谁,不都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了。这伺候人不也得选个和自己心意的啊?就算不合心意,那合眼缘也行啊。”
齐熵这话,那郑姨娘也不知听明白没听明白,只扬了下嘴角,有些僵硬又带点嘲讽地笑了。
没有说话。
齐熵也就将这话题揭了过去。
“郑姨娘没进花楼之前是做什么的?”齐熵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