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愫,醒来。“
是谁在喊她?
“怀愫,还不醒来?”声如洪钟,震聋发聩。
怀愫睁开眼,发觉自己置身于一片紫竹林,薄雾缭绕,林周有仙湖环绕,湖面如镜,其中游鱼皆若空游无所依。林中竹舍三两间,错落有致,看着不大,可怀愫却知晓其内里别有洞天。因为这里正是自己在天庭的修行之所,亦是司法神逝水的府邸,獬豸府。再环顾周身,竟无一丝天雷所致的伤疤,凡间种种恍如隔日。“难道我这是在做梦?”她自语道。
“你当然是在做梦!“,之前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可吓死师父我了!”
闻言,怀愫惊诧回头,只见身后的修竹被压弯了腰,上面伏着一只个头不大的食铁兽,白身黑爪,其白如雪,黑如漆,正冲着她吼叫。
“师父?是您?您怎么现原形了?”,怀愫一时忘了行礼,“而且还缩水了这么多!“
眼前之兽,正是怀愫之师,天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司法神,逝水。。的原形。
“你这倒霉孩子,找不对重点啊,重点是我在给你托梦,知道吗?”
怀愫这才反应过来。可逝水原形已现,又变小许多,分明是损耗了元神,以师父这般法力高强,又何以致此,除非。。。是为了救自己。
她躬身行礼,“徒儿无能,害师父费神了。“
“我是挺费神的,不过变成这样并不全是为了救你,你也不必愧疚。”察觉怀愫面露歉疚,逝水解释到,“救你的人已经入了轮回了,那时你这枝枯木桃花倒在路边,随时有危险,是那小槐救了你。”
“小槐?”
“对,是她让我这么称呼她的。就是被你埋在槐树下的那个可怜的凡人。一开始我还奇怪,明明她仇人已死怎么还不想和无常走,毕竟那时她魂魄就很虚弱了。直到她看见我。你为她报仇,又葬了她,她就一直守着你,直到我来时,才和无常离开。”,逝水叹了口气,“你的真身正在花盆里埋着呢。我只是治好了你身上的刑伤,七天后方能恢复人形,届时便与凡人无异。”
怀愫闻言,面露悲伤之色,“不过举手之劳,何苦她为我如此。”
见徒弟神伤,逝水严肃到:“怀愫,你心怀悲悯,嫉恶如仇,这当然是好事,可我告诉过你几遍了,身为执法之神,什么样的情感都不能压住你的理智。这次你犯天条受雷刑,仗着元神强横九死一生,如若再犯,便是十死无生了!为师的这附重担什么时候才能放心交给你呀。”
“我没有!”,这还是逝水头一回提到衣钵传承问题,成为司法正神,掌刑名,定生死,是怀愫一直以来的愿望,因此她脱口否认,“我当时确实是动了杀心,但我出剑,是感受到了魔族法力,仗剑自保,不想那法力是附身在了王二身上,冲着我撞上来了。徒儿愿对天道立誓,如有虚言,魂飞魄散!”
天道逝言,违者,恶果立现。
只一瞬,竹影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一道黑白残影闪过,那个在怀愫眼中无比威严的食铁兽,已四脚着地,落到她的跟前。
“你口中的魔界法力,是否与你之前抓捕的扶柳有关?”
扶柳,正是怀愫掉下轮回台前抓捕的罪仙的名字。她与凡人相恋,生下仙凡之子,这都不算什么。天庭不禁止仙凡恋,但是严禁因仙凡恋以私废公。而这位扶柳仙子,就是把仙凡相恋的种种禁忌踩了个遍。为救重病孩儿,监守自盗,打伤仙童,还顺便把封印已久的凶兽给放出去了。怀愫先是封印了凶兽,再是消除了扶柳家人的记忆,再抓捕时,只余三四成法力,一路追到轮回台,用捆仙索制住扶柳时,早已力竭。而后就被一股不明的力量推下去,那样的无助感,到现在的她也忘不了。
“这很难说,我与扶柳交手,她身上并无魔气,反倒像吃了助涨法力的金丹。她在丹宸殿供职,接触到这些应该很容易。不过在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