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就快要遭遇刺杀了,但那总归是之后的事,楚凝秋从马车小几中取出新酿的梨花白,倒了一杯递到楼墨渊手边,“咱俩都是别人的眼中钉,司主大人闲来无事不妨猜猜,杀谁的人会先到呢?”
楼墨渊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梨花白的清香滋味顿时在口中弥散开,他似乎很满意,又喝了一口,方才重新抬眸看向楚凝秋,“我猜,没有人来。”
就在楚凝秋和楼墨渊在马车上悠闲小酌的时候,楚翊泓亦轻车简从来到了尚书府,因着昨晚跟秦嬷嬷有所商议,秦嬷嬷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也到了,李尚书身在中枢要职,又能常年屹立不倒,自然有其过人之处,见着多年未曾谋面的外孙,就知道对方不单单是来请安这么简单,
笑容可掬地把人给请了进去,笑容可掬道:“世子爷长高了不少,人也更精神了,想来过不了多久,定为成为朝廷栋梁之材。”
“有外祖父指点,泓儿就是不想成才也不行。”楚翊泓恭敬行礼后,在李尚书下手的位置上坐了,但他并没有再继续说什么,只抿着手里的茶沉默不语。
见此情状,李尚书就知道楚翊泓是有要紧的话要单独跟自己说,立刻摆手让身边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待厅里只剩下李尚书和秦嬷嬷,楚翊泓微微抬了抬手,秦嬷嬷会意,将李氏这些日子的情况以及今日前来的目的一一跟李尚书说了,随后不等对方有所回应,,就乖觉地退后几步,轻手轻脚地转身打开门出去。
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
李尚书已经五十有余,由于长期纵情声色,脸上的皮肉早已松松垮垮,横横竖竖沟壑不断,几乎皱成了鲨鱼皮,这会儿拧在一起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感,显然,李氏完全不顾后果的所作所为也大大出乎了他的预料。
楚翊泓将自家外祖父的情绪变化看在眼里,是以并不催促,只等着对方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