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又道:“喜酒之人,或喜其味甘,或贪其后醉,但只得微醺乃是最佳。既可浅尝其味道,又能感受到那种飘飘然之感。试问世间何人不欲飘然于世,不思人间疾苦,不想生平苦忧,只望可短暂安宁啊。”
邢天说的不多,但涌入慕十三耳中却仿若字字珠玑,听得他心下惆怅,不由得抬头望天,瞧见明月皎洁,其中似乎藏着一张人脸。那小小的人儿望见慕十三,黛眉轻施,朱唇微掀,只是露出一抹浅笑。
“哎......”长叹一口气来,慕十三眉头紧锁,看着身前暖融融的火堆,若有所思。
邢天看的仔细,开口问道:“在想女人?”
慕十三一愣,继而缓缓点头。
邢天又问:“对你很重要的女人吧。”
慕十三沉默不语,良久又是默然点头。
邢天看了眼在一旁安睡的秦茹儿,眼神闪光,似笑非笑:“这女子,与你什么关系啊?”
“嗯......只是朋友。”
邢天歪着头:“只是朋友这么简单?”
“只是朋友。”慕十三斩钉截铁,但稍作沉吟,又是补充两句:“算得上是萍水相逢,结交不久。”
“可是,老夫却不是这么认为。”邢天缓缓摇头:“这丫头对你,似乎别有用心啊。”
慕十三如何不知,这秦茹儿格外聪明,直到现在他也猜不透她究竟想要什么。
慕十三往柴火堆中加了一把木头:“前辈有何高见?”
“高见不敢当,对于世间男女情爱,老夫却也是不懂得。只是看小友满面惆怅,尤其是谈到酒的时候,双眸当中略显哀思,想必对某人却是爱到了极点,可对?”
“前辈高见。”慕十三哈哈大笑:“往日如云过,只是若风尘般消散,本以为消散,却时刻伴随左右尔尔。”
“好见解。”邢天长嘘一口气,仿佛也想起了什么似的:“小友之言,虽简却暗藏深意啊。”
慕十三闻言一怔,随后眼角出飘过一抹哀伤:“何来深意,只是有感而发而已。”
“好深沉的感觉,老夫想听听小友你的想法。”邢天眼中多了几分好奇与赞赏:“可是愿意说说?”
“陈词滥调,岂敢造次?”慕十三含笑拒绝,但邢天很是执着:“说说吧,只是说说。”
“......”
沉默,死一般寂静。
慕十三不开口,邢天也只是看着,任由沉默激荡于两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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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拂过,火堆之中传来柴火点燃的噼啪声,慕十三道:“其实也没有什么,不过是世间痴人难以自拔,怀念旧情而已。人不在,所念的只是往事,往事虽如烟尘,却常伴左右,望其熟悉场景,便心生思念,感其惆怅。”
“非人也,乃事而已。”
邢天眼中冒光,抹了把自己的那一把大胡子:“小友此言,老夫并不认同。”
“人与人之间本就是想法不同,前辈所思固有道理,却不必所商了吧。”慕十三并不想多说这些东西,刚刚开口也只是因为邢天的要求,他才浅谈一些,如今听闻邢天也有自己想法,他倒是一点也不想知道。
自己的那一抹惆怅哀思,还是牢牢锁死在心底为好。
邢天大笑:“哈哈哈哈,知晓你不愿听,但老夫就是想说。怎的,你听也不听?”
慕十三苦笑:“前辈若是想说,说便是了,晚辈如何能控制?”
邢天笑着,也是往火堆中扔了一把草木,双手探去摸了把暖热:“小友,这柴火暖热,是火热,还是气热?”
“自然是火热。”慕十三道。
邢天又道:“既然是火热,那么你为何不去摸火,而是摸周遭的火气呢?”
“这......”慕十三一阵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肉体凡胎,触碰火苗不就是自找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