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一分,直到他觉得自己手上渐渐没了力气,还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萧子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萧骋更加生气地说:“不喜欢了,谁喜欢你了!”
那声音似乎有些委屈,说:“可我喜欢你啊。”
萧骋听得心脏一颤,可他很快又意识这些话他早就对自己说过很多次,一次比一次好听,但真捅起自己来倒是心狠地不得了。
“骗子!”萧骋发了狠,又往树根处刨了一寸,眼泪又忍不住落下,他红着眼眶:“再信你我就是个傻子!哈……大傻子!”
可那声音却渐渐带上了哭腔。
萧骋手一松,将手中的佩剑一扔。靠着树干曲起腿坐下。他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向刚才一直在自己身后说话的人,见他也已经泪流满面。
他喉咙一苦,嘲讽道:“你哭什么,该哭的人是我才对。”
那个人却不再说话了,萧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眼睫一抖说:“明天再挖,我累了,休息一会儿。”
那个人这才蹲下身,笑了笑。
萧骋也忍不住跟着弯了弯唇,忽然他低声说:“我刚才骗你的,我也喜欢你。”
树影婆娑中,那个人点了点头,说:“我就知道。”
他终于伸出手将人拉着坐下抱进怀里,语气高兴地说道:“楚怀熙,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吗,我们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吗?”
“好……”
萧骋用力将人抱得更紧,可他再睁开眼睛时,却头疼欲裂。
他起身坐起来,精神恍惚了一会儿,可胸口的疼痛和喉咙里苦涩的味道似乎都很清晰。
他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居然挂着泪痕……啊,真的是真够可以的啊你,萧骋。
他又看了眼放在一旁连泥带草的佩剑,发怔了一会儿才开始洗漱。
直到穿戴好,推开门看到院中那棵叶子落了一地的广玉兰树,以及那周边坑坑洼洼大小不一的土坑时,他才又重重叹了口气。
然而没有等他坠入这些思绪多久,就有人匆忙跑过来,跪在他面前。
“侯爷,宫里今早传来消息,说是昨夜陛下……”
他语气一颤,停顿的瞬间萧骋心脏一跳,拧眉道:“陛下怎么?”
“陛下昨夜……昨夜……驾崩了。”
萧骋脸上一瞬间甚至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短而急促地喘息了一下。
但又似乎是没听清楚对方的话,很快他连下了几步台阶,冲下去提起了那仆人,脸上因为极端的痛苦而显得有几分阴鸷的戾气,他听见自己问:“你再说一遍,什么?”
“说是……陛下昨夜,驾崩了……文武百官都已经收到了消息,都陆陆续续进宫了。”那仆人低声颤抖着战战兢兢地说了一句就低下了头,重重一声磕在了地上。
萧骋这次彻底听清了,手一抖松了,他抬起眼视线所及之处四处都在剧烈地摇晃震动,天塌地陷,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了,只剩下了自己急促的喘息声。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几乎是瞬间便变
得赤红,踉跄一下跪在地上,可是很快他便稳住身体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