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亨利一直都很喜欢万圣节——不是可怕的部分,只是一个改变的借口,成为另一个人。
罗比说他本应该成为一名演员的,因为他们一年四季都可以打扮自己,但一想到要在舞台上生活,他就觉得恶心。
他演过弗雷迪·墨丘利,疯帽匠,燕尾服面具,小丑。
但现在,他已经感觉像别人了。
“我已经穿上戏服了,”
他指着自己平时穿的黑色牛仔裤和窄窄的衬衫说。
“你看不出我是谁吗?”
“彼得·帕克?”
“企业比娅。”
“书店?”
“哈利·波特遇到了青年危机?”
亨利笑着摇摇头。
比娅眯起眼睛。
“你还没有选好东西,是吗?”
“不,”他承认,“但我会的。”
罗比还在摆弄照相机。
他转过身,抿嘴,拍了张照片。
相机发出空洞的咔哒声。
没有电影。
比娅把它从他手中拔了下来。
“你为什么不多拍些照片呢?”她问道。
“你真的很好。”
亨利耸耸肩,不确定她是否当真。
“也许是下辈子吧,”他说着,递给他们每人一瓶啤酒。
“你仍然可以,你知道,”她说。“现在还不晚。”
也许吧,但如果他现在就开始,照片会不会独立,根据照片本身的价值来判断其好坏呢?
还是每一幅画都承载着他的愿望?
每个人都会看到他们想看的那张照片,而不是他自己画的那张吗?
如果他们这么做了,他还会相信他们吗?电影开始了,罗比坚持要关掉所有的灯,他们三个人挤在沙发上。
他们强迫罗比把一碗爆米花放在桌子上,这样他就不能在第一个可怕的时刻把它扔出去,这样亨利就不用在爆米花吃完后捡起来了。
在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每当比分发出警告的时候,他都会转移视线。
当小男孩推着他的三轮车走过大厅时,比娅嘟囔着:“不,不,不。”
罗比坐前倾,陷入恐慌,亨利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
双胞胎女孩出现了,手拉着手,罗比抓住亨利的腿。
当那一刻过去,恐惧暂时平息,罗比的手还放在他的大腿上。
这就像一个破碎的杯子重新组合在一起,破碎的边缘正好排列在一起——当然,这是错误的。
亨利站起来,拿着空的爆米花碗朝厨房走去。罗比把腿从沙发后面抬起来。
“我要帮助。”
“那是爆米花,”亨利转过拐角,转过头说。
他撕开塑料包装,摇了摇袋子。
“我很确定我只是把袋子放进微波炉,然后按下了按钮。”
“你总是让它拖得太久,”罗比说,他就在他后面。
亨利把袋子扔进微波炉,把门关上。
他按下“开始”键,转身朝门走去。
“所以现在你是爆米花——”
他没机会说完,罗比的嘴就吻住了他的嘴。
亨利深吸了一口气,被这个突然的吻吓了一跳,但是罗比没有离开。
他把他按回柜台,臀部对着臀部,手指滑过他的下巴,随着吻的加深。
而这个,这个比其他所有的晚上都好。
这比一百个陌生人的关注要好。
这就是旅馆床和家的区别。
罗比对他很苛刻,亨利的胸脯因盼望而痛,他很容易就会重新陷入这种状态,回到他那熟悉的吻的温暖,他的身体,那种真实事物带来的简单的舒适。
但这就是问题所在。
这是真实的。
他们是真实的。
但就像亨利生命中的一切一样,它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