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指尖蜷了蜷，不由自主地点头应下，小姑娘的牵着他的手松开，脚步声快速远离。
萧煌的心头忽地一空，微微捏紧了掌心。
他凝着眉仔细分辨着她的声音，仅能察觉出她似乎进入了一个房间，隐约传来几声清脆悦耳的响动，似珠翠相击。
时间并没有过去很久，他却觉得这一会儿功夫，变得无比漫长。
若不是答应了她，他恨不得马上去掉眼前的遮挡，冲进去将她重新揽入怀中，捧在手心，才能心安。
终于，少女轻软的声音响起，如同天籁：
“可以了，进来吧。”
萧煌一把扯下蒙眼的缎带，甚至来不及看清周围的环境，直接迫不及待地推开了眼前的一扇门。
然后怔在了当场。
浅瞳中映出的，是红罗幔帐轻扬，大红喜烛成双，绣着鸳鸯的锦被铺陈，床边端坐着凤冠霞帔、面若桃花的少女。黎清玥明亮的黑眸带着弯弯的笑意，朱唇轻启：
“记得关门。”
轻飘飘的寻常几个字，却如同一记记重锤敲在他的心上。
他怔怔地反手关上门，下意识地落了锁。
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
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黎清玥缓缓起身，端起桌上的酒壶倒满两杯，递了一杯到萧煌手中，抬起头看着他：
“夫君还没同我喝过合衾酒。”
萧煌低下头，他的身上，是她刚刚给他换上的大红喜服。
脑海中忽地忆起大婚那日，她如同一只守护领地的小兽般将被子丢向他，差点就没让他上那张床。
可那时他只是稍稍卖了个可怜，她便心软了。
他缓缓闭眼，又缓缓睁开。
磁性的声音低哑而缱绻：
“嗯，那便补上。”
两人的手臂相交，各自饮下了那杯意义非凡的清辉酒。
喝完酒，黎清玥将杯子从他手上拿走，放回桌上。
转回身就见萧煌保持着一个姿势静静立在原地，垂眸怔怔地看着自己的衣袖，似乎仍是有些恍惚。
黎清玥拉起他的手，将一把精巧的玉梳放在他手心。
萧煌长睫轻颤，缓缓抬眼，对上了少女黑宝石般明亮璀璨的眼睛。
他默默握紧梳子，一言不发揽着她坐到梳妆镜前，伸手摘掉她头上的凤冠，小心地去除花钿发钗，生怕扯到发丝弄疼了她。
少女乌黑的长发如瀑般倾泻下来，衬得镜中的小脸越发倾国倾城。
男人低沉柔和的声音伴随着手上动作响起：
“一梳梳到头，举案又齐眉，”
“再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黎清玥刚要回头，结实的双臂已从身后环绕过来，托腰揽膝一把将她抱起，两大步便来到床边将她放了上去。
空气骤然灼热。
呼吸交融，衣物窸窣的声音响起，间或带夹着一两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黎清玥被男人铺天盖地的气息紧紧围绕，意识近乎模糊，却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
天地间一片安静。
萧煌近乎疯狂地吻着她，却仍像之前许多次一样，牢牢守着最后一丝底线。
她咬了咬唇，紧紧揽住他的脖颈，在他耳边轻唤：
“夫君……”
这一声却令他重重地喘了一口粗气，所有动作凝滞。
片刻后，他深深地将整张脸埋进了她的肩窝，半晌再没有一点动静。
黎清玥终于清楚地感受到他心里的矛盾和挣扎。
他终究是不愿，拿她去跟上天作赌注。
可他不赌，她却要争。
黎清玥深吸一口气，猛地用力一个翻身。
两人上下位置已交换。
乌黑的长发顺着肩头披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