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出一丈多远,随之扑到他身上,开始疯狂地噬咬。伊稚斜挣扎一会儿,就又一次到在了血泊当中。临死之际,他的视线仍是停在了那宁公主身上。就这样,他又死了一次……
一次,伊稚斜被咬烂了面门;一次,他被咬断了四肢;一次,他被咬的肚破肠流。他一次又一次倒在血泊之中。
一瞬之间,便有千万种选择。在无数个世界里,伊稚斜死了千遍万遍,却只赢了一次。
这一次,他又站在斗兽池的边缘。听着巨狼的咆哮,他没有思虑如何逃脱,而是不经意间看了一眼那宁公主。两道眼神交错,一道饱含深情,一道却是冰冷无情。刹那间,伊稚斜心中最后的期望被击碎了。曾经,无论有多绝望,他都以为总有一日能获得那宁的真心。可到现在,他终于彻底明白,无论自己做了什么,也无法改变那宁对自己的讨厌与憎恨。心爱之人只盼着自己惨死于巨狼之口,这世上是如此的无趣、可悲,又令人感到无奈。
伊稚斜暗暗叹了一口气,不再躲避,打算直面自己的死亡。下一刻,巨狼又一次飞扑过来。伊稚斜心中那枚恨意的种子,便在此时也开始萌发,一股异样的力量充斥着他的身体。这股力量以无惧生死为代价,淡化了世间任何恐怖。
伊稚斜淡然地望着眼前的景象,时间的流逝也渐渐变缓慢,在他眼中,巨狼的身影仿佛停在了半空。原来当你不在畏惧之时,强大的对手并没有那般不可战胜。
伊稚斜向前俯冲,轻轻地在巨狼双眼上一拂。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众人只瞧见,两个影子交错过去,随即那巨狼嘶吼连连,又在原地疯狂打转,而伊稚斜却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
人群中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狼眼睛瞎啦!”众人仔细瞧去,但见巨狼双眼下各有一条血痕,不由得相顾骇异:“这少年究竟是如何刺瞎巨狼的双眼?”
那宁公主吃惊更甚,寻思:“可恶!大祭司的预言竟然成真了,这可恨的小子竟然活了下来。”她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人群,眼泪无声滑落,冲散了脸上的妆容。她永远也忘不了昨天的事,心上人与妻子共度新婚之夜,而自己却被这奴隶糟蹋了。
斗兽池中,待那巨狼折腾地奄奄一息,伊稚斜才缓缓走上前来,“咔嚓”一声掰断了狼的脖子。众人耸然动容,稍时,西面先传出一阵掌声,随后掌声雷动,几乎所有人都在喝彩。
伊稚斜冷冷地扫了一眼,心中没有半分激动,有的只是对这些人的憎恨。他性子奇傲,不愿被人当成取乐的玩物,甚至为此感到耻辱。总有一日,他要征服这些月氏人,让他们成为自己的奴隶。
四五个守卫将伊稚斜重新上了锁链,带回到原来那地牢中。牢门打开,伊稚斜平静地走了进去。
“咦!你竟然活着回来了!”那匈奴男人有些惊异。伊稚斜吐出一口气,道:“这有什么奇怪,你不也一直没死吗?”那男子望着伊稚斜怔怔出神,不再说话。
晚间,守卫送进来一份吃食。伊稚斜正倚在牢门前,便要拿起,忽听身后有异动。他身子一晃,转身发现,那匈奴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身后,刚刚出手要按住自己。伊稚斜道:“你做什么?”那人冷笑道:“这点吃食根本不够两个人的,小子,你别想吃了,免得多吃苦头。”
伊稚斜心中微怒,语气却是平淡的很,笑道:“我若不吃就得饿死,左右是个死,为什么不做个饱死鬼?”
那人面色一沉,说道:“既如此,你是非要与我较量较量了?小子,我劝你还是老实一些,我在这地牢中待了十二年,还从未有人在我手上得过便宜!”
伊稚斜性子暴戾,一向是吃软不吃硬,听这人言语间大有威胁之意,更加不以为意。他嘴巴一努,说道:“你别以为我年少,就好欺辱,有什么本事快快试出来。”
那人眼神一凝,也不再多言,忽然双手甩动,其手腕上的锁链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