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历朝历代制定律法是为了什么呢?不就是为了尽可能杜绝因报私仇而随意杀人的行为么,若是人人都可以视律法为无物,我们的生活将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会变成什么样子呢?青乌不禁顺着鹿阮的话想象起来,世间没了律法的桎梏,所有人都可以因为拌嘴口角愤而杀人,到处都会发生流血事件。她们生活着的鹿府不再安全,危险遍布在各处,街上不再有高声叫卖的声音,人们都变得小心翼翼,能不出门便不出门,皇城…或者不止皇城,各处会因没有律法失去秩序,变成一座座充满了恐惧和哀痛、人心惶惶的乱城……
青乌被自己的想象吓得浑身一个激灵,她看向鹿阮的眼神渐渐变得复杂:“小姐,原来我们早就习惯了有律法的管制,若是对律法没了敬畏之心,只怕灾难也来了。”
“嗯,”鹿阮不意外青乌那么快就能把事想透彻,青乌的脑子遇上重要的信息向来很好用。“所以我们可以同情程子辰和许节,但同情有个度就可以了,日后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多的不如意,自己看开就好。”
“是。”
青乌看着鹿阮,眼里亮亮的全是显而易见的崇拜。一番大道理收获一个小迷妹,鹿阮觉得这笔生意自己很赚。
“让楚萧准备一下,我们等蔡伯伯回来便可以回府了。”
“好!”
蔡靖康回来的时间比鹿阮预想的还要晚一点,他神情看上去很是疲惫不堪,想来斟酌程子辰和许节两个人的惩处,颇费了蔡靖康一番脑筋。
“蔡伯伯,”鹿阮站起身,将一直放在泥炉上温着的茶递给他:“此案已了,蔡伯伯可以睡个好觉了。”
“哎,”蔡靖康接过茶,只握在手里没有喝,脸上带了些无奈:“只怕离睡个好觉还有些距离,此案有些疑点,即使是程子辰和许节他们二人,也无法解释。”
“嗯?”鹿阮端着蜂蜜水的手顿住,眼神里透出些惊讶:“那二人不是都交代了么,难不成他们还有隐瞒的事不愿意说?”
“应该不是,”蔡靖康沉吟片刻才开口:“我观他二人形容神态,所言字字句句不似作伪……”
“都有什么疑点?”
“导致徐洋晕厥的那一滩血,二人坦诚用的是牲畜之血,可仵作明明探查过说是人血。”蔡靖康眉头紧锁,显然没有理清头绪:“还有便是徐洋死后失踪的那个"儿子",许节和程子辰都不知那年轻人是何来历。”
“牲畜血和人血……”
鹿阮不是仵作,她对怎么分辨动物的血液和人血液之间的差别不了解,所以同样没有头绪:“仵作可有说什么?”
“仵作被我一再追问,也有些不确定了……”蔡靖康好像对此有些自责懊悔,他继续道:“不过仵作倒是说了自己辨别不同血液的法子。”
“什么法子?”
“牲畜的血液比人的血液味道闻起来更腥,且牲畜的血液比人的血液要更粘稠。”
原来还能这样分辨,鹿阮学到了新知识,在心里记下。她想起蔡靖康说过的当时发现徐洋晕厥时候的场景,天黑漆漆的,徐洋靠着墙壁,身上沾了血迹,人不知是死是活。
“蔡伯伯,当时高大人寻来了徐洋以后,曾又带人去寻那徐洋口中的、梁清住过的宅子,是吗?”
“对,”蔡靖康点点头,以为鹿阮想到了什么:“可是有哪里不对劲么?”
“倒不是……”鹿阮迟疑着回答道:“我记得蔡伯伯曾说,找到那处宅子的时候,发现宅子门前的血迹被人给抹去了,只不过抹去的很匆忙并不彻底……”
蔡靖康再次点头:“不错,似乎有人并不想把血迹留在门前。”
“蔡伯伯,”鹿阮问道:“您说会不会有人在程子辰和许节准备的牲畜血里,自作主张或者因为别的原因,掺杂进了人血?”
“所以……仵作才认定那滩血是人血?不是那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