蹙起眉角时的头一个想法就是:发生何事儿?
他还记的前几日薛琳琅给予吴可桢的难堪。
一个对外人讲话不留分毫脸面的娘子,到底会由于啥样的事儿,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哭的这样悲伤?
想着兴许可以替吴可桢问出薛琳琅的身份儿,袁节持犹疑了一下,便向前搭讪。
“娘子为啥哭的这样悲伤,在下可不可以帮上忙?”
带有金色火焰的深红色衫子下摆出现于薛琳琅低垂的目光中。
可失魂落魄的薛琳琅压根不曾留意,还是秋蓉见着有陌生年青公子的接近,非常慌张的拉扯着姑娘向后躲了躲,这才令薛琳琅湖雾迷蒙的双眼抬起,和袁节持对望。
袁节持心绪一顿,望着这一对眼默默讲不出话来。
红色的眼圈犹若给白色纱窗遮盖住的红艳喜字,雨水洗涮而过,白红交融,美中混入了惨淡。
这不一样于那日在稻花香楼中的惊鸿一看,那时能要人感到惊艳和倾心,此时却只可以要人产生感同身受的怜悯。
他不禁再一回问询说:
“娘子,你……咋了?”
秋蓉像防狼一般,侧着身体把姑娘护在背后,以防备的目光看着袁节持。
章乾跟章坤全都不在,只可以秋蓉站出来。
袁节持才要抬臂给秋蓉作一个宽慰的手掌势,默示他没有恶意,从茶馆外“噔噔噔”跑进来一个高壮威武的男子,身着仆人的侍候,恭顺的奔到薛琳琅跟前,警戒的瞧了一眼袁节持后,说:
“姑娘,轿子叫来了,姑娘坐轿子归府吧。”
薛琳琅没有回复。
秋蓉则是赶紧抚着姑娘起身:
“快走罢。”
目送着美人走出茶馆,上了轿子离去,袁节持转了转手头的扳指。
真有意思。
有丫环守卫,坐轿子却只可以临时从街上叫,那府邸上定只是一般的商贾之家了。
吴可桢这几日心心念念的念叨着,亦不晓的知道只是个商贾之女,还念不念了。
一日非常快过去,当黄昏离去后,静谧孤独的黑夜占据大地,薛琳琅坐在院落中,望着漫天镶刻的繁星璀璨,泪滴已再哭不出来。
此刻的她,不知道前途为何,可她知道,自个儿不懊悔当年入宫的决意。
一个人的生活,永远不是为另外一个人打转,屠苏在她的生命里占据着极重的地位,可占据极重地位的人却又不止屠苏一个。
仅是,前一生的她可以够为其它拥有极重地位的人放弃屠苏,可今生呢?今生的她,屠苏便是唯一。
重生,到底是为弥补遗憾,还是经历苦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