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得意地欣赏它,仿若它是她身体最完美的部分:“就是这双手,我杀死了我的母亲,也杀死了我的父亲。”
她脸上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猖獗,呈现出对自己近乎于病态的崇拜与痴迷:“看看你们一个个衣冠楚楚的样子,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善良?是不是觉得我罪该万死?是,我是罪该万死,但是他们同样罪该万死。生了我,为什么又不好好善待我?我的母亲,长年累月的生病,生病,生病;不停地吃药,看医生,吃药,看医生。”
“渐渐地,她变得脾气暴躁,对我总是拳打脚踢,责骂是我拖垮了她的身体。可是,我并没有求她把我生下来。而我所谓的父亲,更是让我出去卖,赚钱来共他消遣。这样的父母,难道不该死吗?”她质问全场所有的人。
大家一时沉默,不知是该同情她的遭遇?还是在恼怒她的罪恶?
“在我十四岁那年,我妈妈一病不起,整日躺在医院里,靠呼吸器维持着生命。我懦弱无能的父亲根本承受不起这样的花费,于是他把我送到了娱乐会所,让我挣钱给我妈付医药费。你们体会过,被一双双油腻地手触摸你身体的恶心感吗?你们没有体会过,你们都是被父母捧在手心的孩子,嘘寒问暖,呵护有加。可是你们呢?你们有感恩过他们对你如此细致入微的照顾吗?你们没有,你们只会觉得他们啰嗦,觉得他们聒噪,恨不能让他们消失不见。”
“但我让他们消失不见了。我不想去会所上班,不想被那些老男人摸来摸去。于是,某天夜晚,我趁着无人的时候拔掉了她的氧气罩,看着她一点点地在我面前挣扎,呼吸急促。我静心期待着,期待着她的解脱。终于,她解脱了,我以为我就也能解脱。然而即便她死了,没了她的拖累,他还是不愿放过我。于是,我从家里逃了出来。为了活命,你们能想象到的肮脏工作,我都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