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捏另一只手的手腕。
这种小动作她熟悉,是不耐烦却强忍着的意思。
她突然有点幸灾乐祸——这种狗脾气,还上综艺,也不知是难为谁呢。
一段沉默。
“还没有硬作品,就想着出圈?”段若轩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只是眉眼中藏着点恹恹:“这种口水歌,网上随便一搜就有成堆的网友再创作,再去改编有意思吗?嚼别人嚼过的口香糖?”
他把手机收起来,断了蓝牙连接:
“我承认很多音乐类综艺节目为了效果不得不向流量低头,你们可以选这首歌,但结果我现在就能预见到,无非是集体拿个稀松平常的分数,混过这一关,这是你们想要的吗?”
秦鹮明白他的意思。
他骄傲到自负,执拗到固执,要么就不做,要么就冒个险试图做到最惊艳。
即使最终结果不如人意,掉到泥里摔八瓣,也比从头到尾的平庸要好。
这是有才华有天赋的人共有的通病。
段若轩也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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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鹮斟酌着,想要提醒段若轩,最终拿名次的是她们这群人,他只是导师,其实没必要承担她们的压力和后果。
“没关系,这是我的意见,你们接不接受都ok。”
段若轩明显也想到这一层了,他耸耸肩:
“时间紧,想好了告诉我。”
然后就往椅子里一瘫,翘起二郎腿,目光移向一边去,又成那副不务正业的德行了。
秦鹮觉得,如果不是有摄像机在拍,他估计会掏出手机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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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孩子当真研究起来了,期间有人询问秦鹮的意见,她表示听大家的,但个人倾向导师建议。
毕竟她也喜欢冒险,喜欢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
短暂的讨论过后,这一组决定,听段若轩的,改歌。
毫无疑问,这一段改歌的风波一定会被剪进正片里。
段若轩说好,语气里没有情绪的变化,还是淡淡的,但微表情出卖了他,他很期待,这种期待不针对节目效果,不针对选手成绩。
仅仅是因为,创作这件事本身,足够让人兴奋。
。
杨予言之前选的歌,对秦鹮来说是吃力的,因为涉及到舞蹈动作。
而段若轩改的这首歌是慢歌,偏重唱功,不用跳舞,这对她来说简直是救大命。
庆幸之余,她也隐隐担心。
担心段若轩提议改歌,是对她明晃晃的偏袒,且不说她过不去自己心里这一关,一旦被人察觉就完蛋了。
这种心惊胆战一直存续着,直到段若轩调出自己写好的音频,他抱着电脑看向众人:
“你们各自会什么乐器,我要知道一下。”
乐器不稀奇。
能通过练习生选拔的,谁拿不出手几样乐器来?
有人秒答,吉他,贝斯,钢琴,小提琴,有最冷门的是三角铁,回话的女孩子一脸无奈:“我真的学过!认过老师的!真的!”
所有人都笑,秦鹮也跟着笑,练习室氛围轻松了些。
只有段若轩做个了停的手势:“民乐。”
选了首中国风的歌,现在又要民乐,看来是要在舞台上秀操作了,这样的舞台效果拉满,也能展示每个选手的才艺,每人都有亮点。
沉默少顷,慢慢有人举起手来。
秦鹮没做声,看着一个个比自己年纪小的女孩子,会这又会那,无奈在心里啧啧两声。
要是搁在前几年,看着别人比自己强,她一定心里泛酸。
但现在好像没什么负面情绪了。
人成长的一个标志,就是认清自己的能力所在,明白世界上总有人比自己更牛,要是一味地比较,会累死的。
她思绪踩着香蕉皮滑远,似乎听见段若轩敲打键盘记录的声音,然后是一段静音,段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