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你有好些日子不咳血了,怎么今日又突然咳起来?是卫可言的药不管用了?!” 额尔敦见沈一心一回来就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不由既欣喜,又得意。 他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咳血,只轻轻往上拽了拽带着沈一心体温的披风,高兴道:“你回来就好!我以为……你不回来了……” 沈一心一边搀着额尔敦往院里走,一边埋怨道:“你我好歹沾亲带故的,你怎么如此不信任我?虽如姨母离开之前没有特意叮嘱过我,但我想……她一定希望我留在铎蠹一段时间,好好照顾你。” 额尔敦想到自己的丧母之痛,心中登觉一抽。 沈一心见额尔敦神情不对,便连忙转移话题道:“一会儿你去屋里待着,我让下人给你熬些姜汤送去。倘若不喝那东西暖暖身子,定要着凉!” 之后,沈一心又简单向额尔敦阐述了一番大古的叛乱之事,末了,她才将自那小婴孩身上取下来的方形扳指交到额尔敦手里道:“陈小云见到此物后,必会招供!稍后,你可亲自去审她,也可派个心腹之人去。” 说到这里,沈一心忽然单手捂住自己嫣红的嘴唇,轻轻打了个哈欠。 随后,她更是两眼泪汪汪地看向额尔敦道:“我实在有些熬不住了……我已两日两夜未曾合眼,加上赶路,实在需要歇息片刻。额尔敦!之后若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再差人过来喊醒我便是。” 此时,走在沈一心与额尔敦身后的聂远征突然插嘴笑道:“这一路上,你一直疲于奔命地赶路,我还以为你是个铁人,不会累、不会困呢!那陈小云明明还要被关在笼中八日,也不知你急着回来做什么!” 沈一心头也不回道:“自是为了额尔敦!我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待着……害怕。” 聂远征闻言瞠目戛然,而额尔敦的表情,则亦在瞬间有了微妙的变化。 他将沈一心递给他的那枚方形扳指紧紧握在手里,且眸色间染上一丝少有的乖巧神色,道:“我知道了,表……姐。” 见额尔敦此番竟肯心甘情愿喊自己表姐,沈一心的心里是高兴的。 她伸手摸了摸额尔敦未曾束起的头发,继而又转身打了个哈欠,便摆摆手,拖拉着疲惫的身子,回自己房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