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移动脚步,忽然,他莫名感到脚下变得沉重,怎么挣扎也动弹不得。
他低着头,偷偷瞄着场外的情况,似乎被千万双眼睛注视着,只感觉内心的恐惧由心底升腾起来。
“白川。”周漫漫小声唤着他的名字。
“发生什么事了?训练馆来人了?”他的声音颤抖,有些无助地望着周漫漫。
“别怕,没有来人,那是收音机的声音。”说着,她指了指远处看台上的一个小小的黑色收音机,解释道:“我把卜大姐给收音机借来给你用,我们慢慢试一试。”
这样的办法她也能想出来?
也难怪,都可以盲滑了,搞个收音机模拟人声有什么稀奇的呢!
白川苍禾垂下来的手暗暗用力捶了一下沉重如灌铅的腿,直怪自己的不争气,竟然被这声音给吓到了。
“你干什么!”周漫漫连忙拉住他的手,制止他伤害自己,“还是不敢动吗?”
白川苍禾抬起头,无力地看着她点点头。
“我真没用。”他低垂着脑袋,颓废不堪。
“别这么说,慢慢来。”周漫漫俯着身子低头看他,“别着急。”
“人……人……”白川苍禾低着头嘟囔着,“好多人……好多人看着……看着我……”
“你看,周围没有人啊。”周漫漫拉着他的衣袖,指了指训练馆四周。
白川苍禾抬起头,眼神空洞地扫视了一圈,神色依旧那般。
“白川,你这是心理上的障碍带来的恐惧。”周漫漫看着他如水的眸子,心疼的难受,“我们要不要找教练过来帮你?”
“不。”白川苍禾开口拒绝,“我不想让教练看到我这个样子。”他大声怒吼。
“可是教练最熟悉你的呀,也是最专业的,他会帮助你的。”周漫漫见他如此激动,连忙说道。
“不!”白川苍禾抗拒声更大了。
自己从小到大从没有让任何人操心难过,非花样滑冰科班出身的他,是最让教练省心的一个。
自从他7岁那年王教练成为他的专业指导,他得到的永远都是教练的肯定和赞许。
这次,因此自己的原因,王教练无端受牵连,一下子被协会以“休假”的名义遣到国外,美其名曰疗养。
可谁都知道,这样的判罚结果几乎是彻底停了白川苍禾的训练。
停了他的职业生涯。
自己就这么被放弃了……
他还有什么脸再去找教练呢?
从7岁被带入训练队之后,自己家里没有钱付教练费,王教练却认为他天赋异禀,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培养他,坚持自费带他训练,这一练,就是5年。
5年里,白川苍禾所有的训练支出,都是王教练省吃俭用地承担,高额的场地租用费、昂贵的专业冰鞋、如天价一般的比赛考斯滕,所有的费用,都是王教练负责的。
直到12岁的白川苍禾,一举拿下全国少年组花样滑冰锦标赛男子组冠军,赢得了人生中的第一笔奖金,他的日子才好过一点。
也算没有辜负王教练这些年为他所做的付出。
“别麻烦教练了。”白川苍禾原本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正好对上周漫漫手足无措的眼神,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王教练被队里派去国外疗养了,我不想麻烦他。”
周漫漫叹了口气,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可是你的教练说不定正期待着看你再次回到冰场上,即使你的状态再差,他都想要帮你一起挺过这个难关呢!
白川苍禾,这个骄傲的少年,总想自己默默吞下所有的委屈。
周漫漫咽了咽口水,把想哭的冲动咽了回去了。
“不然,你再试一试盲滑?”她思考了很久,小心翼翼的提议,“不过,别带耳塞了,只能带眼罩。”
说着周漫漫就扭头跑回值班室,没一会,手里拿着一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