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一道血淋淋的血痕印在那囚犯的脸上。
早已被风雪折磨成暗红色的脸上,又渗出丝丝血迹,显得格外狰狞。
这些被千里流放折磨得没了希望的囚犯,此刻竟有些反常,发疯似的怒视着车夫。反正都难逃一死,不如就拼了。
若非被别的囚犯紧拽着,还真要上前与那车夫动起手来。一众囚犯都恶狠狠得瞪着他,大有要生吞了他的架势。
向来仗势而行的车夫,也有点被这架势吓住了,举在半空中的马鞭不知还能不能甩得下去。
“怎么停下了,出了什么事?”
马车中传出了一声懒洋洋的声音,显然是刚才的争吵惊扰了他。
“回禀少爷,一群不知死活的囚犯正拦着路,阻拦我们进城。”
车夫说得理直气壮,眼神重新跋扈起来。待会就要你们这群该死的杂碎好看。
“嗯?活得不耐烦了,连本公子的车都敢拦。”
一位胖硕的公子甩开围帘,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腰间的挂饰玉佩左撞右碰,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胖公子扫视众人,脸上依然有了怒气。
老崔知道惹上了麻烦,此人绝非善茬,恐怕不会轻易了事,但事到如今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些囚犯虽是发配边疆,可尚未移交凌州府衙,倘若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自己不好交代。
门吏一把抓住老崔的胳膊,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这位胖公子的身份尊贵。
宁腾,清阳宁家的小公子,自幼便胡作非为,横行霸道。若真是惹恼了他,今日怕是真会闹出人命来。
“原来是宁公子。”门吏恭敬地站在马车前,仰视着着宁腾,“这些囚犯有眼无珠,冲撞了公子实属该死。”
宁腾微眯着眼,盯着门吏和一众囚犯,似乎并未打算就此放过他们。这段时间,宁腾被管地很严,稍有出格的事,便少不了一顿训斥。无论在外面如何荒唐,但在家里却是温顺地像只兔子,郁闷得很。
今日,好不容易出门散散心,又遇上了此事。
门吏见宁腾默然不语,紧接着说道:“若公子还是不解气,大可当众将其活活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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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给足了宁腾面子。
此话一出,更是惹得众人大惊,议论纷纷,就连老崔听得也是直皱眉。这些囚犯只要还没送到府衙,就还需自己管。一旦有囚犯当众被打死,即便对方身份尊贵,自己也难逃责罚。
这番话虽然有些嚣张,但却很合宁腾的心意,自幼便听惯了奉承、讨好的话,也就这番话还能入耳。
“还是你懂事些!”
宁腾抓过马鞭,抬手就要打,引得周围阵阵惊叫,无关之人纷纷后退,免遭殃及。
“住手!”
众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所吸引,面露疑色。不知又是哪家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想来参一脚。若是拳头不够硬,怕是也免不了一顿乱揍。
一名书童打扮的少年,正皱着眉头看向这边,一双清亮的眸子里带着丝丝不满。示意他们禁声安静。
藤椅上的年轻人伸了个懒腰,那件雪白耀眼的貂衣顺势滑了下来,一张俊逸的脸露了出来。
书童顺势接住大衣,重新给年轻人披上,动作很是娴熟。
一本春宫图册又从年轻人怀里滑落了出来。画中的男女正表情或幽怨或迷离地扭打在一起,引得书童一阵皱眉,嘴里默念了几句只有自己能听清的话,便把幽怨的小册子收了起来。
“少爷,喝口酒暖暖身子吧!”书童从怀里掏出酒囊,温热得很,递了上去。
年轻人饮了一大口,身子顿时暖和起来,俊俏的脸上也没了倦意。
门吏一拍自己的脑门,故作惊醒的表情。撇下宁大公子和众人,几个箭步便来到跟前,毕恭毕敬地陪着笑脸,“小侯爷,扰您休息了!”
门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