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呛水,想呼救都说不出声,还没等到有人来救她,池水就将她的头淹了下去。
“噗通!”岸上的人一个猛扎,在一阵惊恐声中游向陈英,将她从水里捞起,挟着她往岸上游去。
领事太监神色惊慌地赶来,赶忙将手里的袍子披在他身上,他拂开碍手的太监,帮着陈英将呛进嘴里的水吐了出来,见落水的人没了事,才拉过袍子来擦了擦脸。
陈英从地上撑起身来,手上的螃蟹在水中逃走了,但她指头上的伤口却在向外不住浸血,格外猩红醒目。她迷迷糊糊抬头看了一眼救他的人,心里一咯噔,马上就清醒了,立马就要起来逃走,还没等她站稳,却被他一把拉了回来。
“本宫好意救了你,你连一句谢也没有就要走,这是谁教的规矩?”
领事的老太监十分费解,这丫头先是胆大包天乱动翠璜园的东西,被救下竟还没了规矩自顾逃跑,这位主子虽然口中怪罪,却也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
陈英低了头,真想像螃蟹那样顺着石头窝子缩进去藏起来:“谢谢。”
弘英浅浅地再看了她一眼,唤来领事的老太监,吩咐道:“钱三儿,你亲自把她送到翡已轩,避开人,把她交到锦罗手上,让锦罗好好教教她规矩。”
如此一说,老太监钱三儿便领会了主子的意思,眼睛不由地落到眼前这瘦丫头的脸上琢磨起来,怎么看都不算惊艳,比起宫里宫外的那些贵女来也是差上好大一截,看着也不像是个寻常丫鬟的样子,钱三儿也不好估摸,眼前这丫头是个什么来头,可他知道锦罗,那可是翠璜园最得力的丫头,能将人交到她手上便就是太子的人。
挂着一身的池水,浑身都透着凉意,弘英朝钱三儿摆了摆手,指点了几个小太监便披着袍子离开了,钱三儿见太子已走,心里边才松下来,就怕他为此受凉病了,那他这个领事太监被问责起来可没什么好酒吃。再看眼前这丫头,钱三儿对她倒恭敬客气起来,一副笑脸挂着,轻声对陈英道:“姑娘竟是个有福气的,不知叫什么名字?”
“银鱼。”想都没想,陈英脱口而出,“我叫银鱼。”
“银鱼,可真是个好名字。”钱三儿笑呵呵地扶起地上的陈英道,“银鱼姑娘随我来。”
陈英跟在钱三儿身后走着,一路走一路回想,觉得这太子奇怪得很,为什么会让这个老太监把自己送到锦罗的手上去,还要避着人,好像知道她在怕什么似的。
想到此处,陈英一下子惊愣住了脚步,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
钱三儿见陈英停下,回过头来问:“姑娘这是怎么了?”
陈英摇头,继续跟上前去,心中数多困惑未解,便向钱三儿打探道:“公公觉得······太子可知道我是谁?”
“姑娘问得奇怪,即便从前不知,现今也是知道了,姑娘只管跟着小锦罗学着,想来殿下不日有召见,到时候姑娘便好生在殿下宫里伺候着,若能让殿下高兴给了姑娘正儿八经的名分,那可就是天家富贵了,奴才们见了您还得恭恭敬敬下跪请安,若有那日,还请姑娘宽宥前事,奴才们必当忠心孝敬。”
钱三儿嘴里说着恭敬的话,陈英听在耳朵里心里竟莫明觉得背上有一阵凉意,好在钱三儿走在前头,也看不见此时她脸上的困窘,想着“不日召见”这四个字,就胆战心惊,虽说那太子也算生得俊采出众,可偏偏在他面前陈英像耗子见了猫似的,心里边莫明的怕,不敢过分靠近,太子妃又怎样,这天家富贵像梦似的,让她觉得虚无缥缈,一点也不真实。
钱三儿特地亲自进了院子把人支开,领了林逻出来把陈英交到锦罗手上,嘱咐了太子的话,锦罗看看钱三儿身后将头埋得老低的陈英,心里也大约猜出了七八分,只是不知她是什么时候怎么偷跑出去的,若是让安尚宫知道了此事,免不得整个翡己轩的人都要被罚。
钱三儿交代完事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