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外的物理课,他脑袋都快坏了,差点得了物理恐惧症。一次感冒让辛仁豪找到机会,他借此推掉物理竞赛。
体育课有时会出现长跑项目,总有几个满头大汗的学生气喘吁吁跑在最后,在此之列的辛仁豪常对同学们叫道:“我就像江先主时代的帝国,虚脱了。”
精疲力尽的他在跑完后不会停下来走几步,而是直接倒在草地上。长跑途中,发热的骨骼肌会让人急着脱掉外套。
体育老师传授几个稀奇古怪的动作,比如“僵尸跳”和“兔跳”,做完就能自由活动。学生都躺在破败的塑胶跑道上仰望天空,老师自吹自擂说道:“你们没跑几步就到了极点,我从前就不知道有极点这种东西。”
外文课的老师让“土拨鼠”有些心烦,因为后者经常被叫起来回答问题,一问三不知的场面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开头十几分钟,老师还在讲课,后面就开始抒发个人想法。
同时兼任其他职务的外文老师叫担任班干部的辛仁豪整理过学生档案,后者头一次从事类似工作,不小心拉坏了几个档案袋。假如这发生在初中,辛仁豪估计要写废话连篇的检讨。
外文老师的娘家就在辛仁豪的村庄,年纪也比学生大不了多少,从来不倚老卖老,面对学生能好好说话,事情可以井井有条的交代清楚。几次辛仁豪过去交差的时候,她正在办公室里吃饼干,然后用格外沙哑的声音向他打招呼。
开学几个月后,几个校工来到教室外悬挂新皇帝的画像。喜欢闹事的同学在卢德成将军的画框里大肆创作,这家伙最近在朝廷里失势了,他那张严重褪色,好像一碰就会碎掉的泛黄画像被加上了几笔,长出老鼠的胡须。
辛仁豪觉得刘善进大帝这几年日益膨胀,他向同桌柳歆提起此事,后者糊涂的大脑不愿进行思考,他回答说道:“有吗?”
柳歆总是这副样子,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任何外界事态的变化。辛仁豪的同桌每天都要拿出几节课睡觉,然后在课堂上发出傻笑,此人不愿意花费太多心思,但是又想上好大学。面对期末考试,没记住几个公式的柳歆在一张废纸上反反复复抄写公式,好像这样就能考好些。
经常迟到的“土拨鼠”和辛仁豪有了共同语言,他们初中在同个学校,讲起过去的经历都是满腹牢骚。那段日子里,你只要犯了什么错误,办公室里的几个老师就会团结一致开始狂轰滥炸。
“土拨鼠”开始凶猛批评杜骥,此人不知通过什么溜须拍马手段即将调到本校担任督学。杜骥是个数学老师,他的两句口头禅令学生难受。
“你这个人是只适合读小学,不适合读初中。”
“我是为你好。”
杜骥就像个专横的皇帝,喜欢在学生心中塑造他一贯正确的形象,你必须服从他的观念,但是此人是个极为贪财低能的小人。
这种依靠恐吓形成的观念在辛仁豪心中迅速瓦解,有着女性化举止的杜骥根本算不上男人,充其量只是个欺软怕硬的奴才。回想起一次次当众遭受的羞辱,辛仁豪会出一身热汗,几乎能把普通感冒直接治愈。
算不上热闹的苦县还有一位科举狂人,这个人现在在当地电机厂打工,辛仁豪有一次在街头西瓜摊遇到过对方。
这是个细瘦斯文的青年,他曾经参加过十几次考试,每次都取得较好成绩。
“科举狂人”的梦想是考上东都大学,但是每次都差一点,有几次他也会去学校报道,这样能获得可观的奖学金,这个后生始终无法处理好和辅导员的关系,他因为种种匪夷所思的原因主动退学。
事实上,“科举狂人”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工,有时候会在网吧撞见辛仁豪的同学们。每年四月份,他就回去突击考试内容,当地学校会向他提供试卷,上名校对他而言就像喝开水一样简单。
辛仁豪向他问及反复退学复读的原因,这个有些腼腆的后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