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楼的电梯开放,让夫人直接上来。”
隔着玻璃和百叶窗帘,汪贤回头看了眼正在接受采访的小齐总,语气笃定。
“是。”
顾静抒从前台到总裁办公室一路畅通无阻,简直毫无挑战,大摇大摆的正宫姿态最后在紧闭的待客室停下。
难得来一次公司还正好碰到有报刊在采访,这运气也是没谁了。
透过百叶窗帘的缝隙,顾静抒看见了一身西装的齐清言,这模样她并不陌生,至少这几年是这样,但她每每见到都要愣神一会儿。
她对齐清言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穿校服的阶段,学生时代他就比旁人更为落拓桀骜,随心所欲。
曾经校服都不好好穿的人,现在已经是位西装革履的成年人了。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了。
这个认知,让顾静抒隐隐后悔起今日的冲动。
但这个念头仅此一瞬,在看过即使衣冠楚楚面对镜头坐姿也还是十分随性的男人之后彻底消弭。
媒体记者按照事先对好的提纲一一道出。
好在小齐总虽看起来随意了点,从回复上来看倒是完全没有轻慢的意思。
这让记者不自觉放松了紧绷的情绪,终于到了系列专栏上的最后一个问题。
“请问到目前为止您最有成就感的事是什么?”
记者直直注视着,以为对方会说接手了君怡。
门外的顾静抒亦是这般认为。
毕竟京圈谁不知道小齐总让濒临破产的君怡存活下来并壮大只用了短短三年,而独自挑下这个大梁的他,那时候也不过刚满二十一岁。
他们并不知道,齐清言为什么会这么做。
顾静抒垂下眼睫,有些黯然。
她和齐清言也算青梅竹马,但更多时候都是冤家路窄,他们见面就掐,奈何双方父母满意的不行,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无法逆转的被安排在同一所学校。
直到大学化作分水岭,将两人隔开。
顾静抒没考上一志愿,齐清言索性出了国,那段时间谁也没主动联系过谁。
大学第二年,齐清言被他爹喊回来过年,顾静抒也被自家爹叫回家吃年夜饭。
想都不用想都知道是同一场鸿门宴。
所以齐清言逃了,顾静抒也逃了。
但他们谁都没想到最后居然还能在同一家酒吧碰到,更没想到第二天还会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
最最最没想到的是,从小为了摆脱对方使出浑身解数,结果最后还是被绑在了一起的两个人,最后还奉子成婚了!
那时候他们还在仰仗家里人过活,却已快为人父母,齐清言看懂了她日夜难安的焦虑,接下那一手烂摊子。
因为她和即将出世的孩子,他将自己彻底留在了国内,给足她依靠。
对此,顾静抒愧疚又遗憾。
在本该鲜活明媚的大学时光里,他们俩一个将时间花在孕育一个并不是因为爱而降临的生命上,一个将重心放在了事业和家庭。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从来不喜欢按部就班的人。
“没意思。”顾静抒意兴阑珊地转身,走进总裁办公室,坐在他的办公椅上转圈圈。
—
“然后呢?我哥同意了?”
“没。”
顾静抒有些挫败,“他说他那些属于婚前财产,离了我一分钱拿不到。齐羡的抚养权倒是可以给我,但我一没钱二啥也不会,我拿命养孩子?”
“那不就结了。我说嫂嫂,这日子将就点过吧,兴许哪天你就觉得我哥还不错了。”
齐清言,本来就很好啊……
顾静抒见不得她敷衍,“我跟你说正事呢!”
“我说的也是正事呀。”手机在这时响了,苏却真拿起来捣鼓了几下,一边解释,“是工作上的事,不回不行。”
顾静抒有些奇异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