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揭过了。
幽兰姑娘水袖一甩,院里一时响起琵琶古筝声响。
一批姑娘身着单衣上了台,舞姿曼妙统一却怎么也压不住花魁。
台下看官们纷纷搂过身边美人,坐着躺着去看那惊鸿一瞥难得一见的舞。
瓜果酒水不断摆上,院里灯火通明香气四溢。
这便是歌舞升平。
乱羽推门出来,隔绝了近日所接触的一切纸醉金迷。
天边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院外的西窑城风平浪静,人来人往。
洛笙在前面走着,乱羽悠悠跟在后头。
也不知幽兰姑娘是怎么了,说是要坐一天的,竟然中途变卦放了他们。
乱羽看着前面不远的洛笙,一时陷入沉思。
那名为沈一墨的客人绝非俗人,口口声声却说识得洛笙,也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幽兰姑娘的变卦与那沈姓客人有着不小的关联。
乱羽想得入神,并未意识到前面洛笙已经停下来等他。
余光见到她抱臂站着,齐少侠终于把心中的疑虑和猜测暂先放下。
“少侠还真是随遇而安,在那院子不过待了一夜,竟说得出那样轻浮的话了?”
方才幽兰院里四周闭塞,如今巷口的风一吹倒把笙姑娘吹得清醒了也冷静了,这时候停下来和乱羽算起来这占了便宜的账。
乱羽倒没把责任推给客人们哄闹,站定了规规矩矩行了个礼赔罪:“姑娘教训的是。”
洛笙却觉得他这歉道得不够诚恳:“小女子本以为少侠出身南安枫庭,该是说不出这样的话的,不料今日却是开了眼界。少侠若喜欢这般打趣别人,幽兰院里姑娘那么多,随便找一个都不会像我这样责怪。”
她不知又想到什么,抢在乱羽开口前又道:“少侠不是说了觉着那幽兰姑娘熟悉的?小女子来西窑不过为了私事,并非需要少侠一直陪着,少侠何不回去?看那幽兰姑娘舞一曲也好开开眼?”
她说到最后有些怒意又有些委屈,倒让乱羽一时无措起来。
方才所为确实是有些应了那院子的景了,但却不是他平日的作风。
不说绑着人这样玩笑,平日里他倒是看都不看旁的姑娘的。
且方才虽是揽着,他也是暗自握了拳虚虚护着,并未碰着半分,不想还是惹得笙姑娘不痛快了。
若是别人他还能说几句为自己品性争辩一番,但……这是洛笙啊……
是他本就亏欠的洛笙……
素来心高气傲的齐少侠一时间变成了霜打的茄子,垂头低声重复了句:“姑娘说的是。”
不等洛笙再说什么,他又把方才的红绸变出来,乖乖把双手并起来递过去:“姑娘若是不肯消气,便把我绑一路好了。”
洛笙意料之外,余光瞥见路上行人瞧他们的眼神带着打量和疑惑。
镜花水月的笙姑娘却不是会跟乱羽客气的。
她抬手接过红绸就在乱羽腕上系了个结,又把圈了一圈的绳抓在手里往身后一拽,另一手勾上乱羽的脖颈,学着他方才的样子把人拉近了。
齐少侠这时候双手被缚,斜斜举过她肩侧,满脸都在状况之外。
笙姑娘竟不似寻常人家的姑娘就此作罢,反倒真打算同他扯平。
洛笙凑近了些仰脸看他,轻轻一笑道:“倒像是个受了气的小媳妇。”
乱羽眨了眨眼,回过神来却有些不服气了。
可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争辩,洛笙却闪身走到他前头,扯着红绸往城门走。
乱羽见她似乎心情大好,一时也不愿再提什么不愉快的事。
于是目空一切的齐少侠忽略了周围行人憋着笑的打量,只看着牵着他的姑娘的背影笑得温柔。
洛笙牵着红绸也不觉得丢人,反而在小商小贩摊前都停一停,似乎巴不得全城的人都见到这幅景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