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天下修士霸凌百姓的行为。他想找我寻仇?无妨,咱们去衙门里走一遭,看看天下究竟有没有王法!”
并肩和他站立的赵柏然,望着书院外的小小石桌,也对宁然的行为感到好奇。按理说,小师弟的落子手法已经达到了对弈的正常要求,为何不跟着天泽大师学习基本的技巧,早日和师兄师姐们切磋。
“话是这么说,但是胆敢状告修士老爷的人,成功的也就只有六成。遇到手眼通天的大能或是势力,还不是得碰上一鼻子灰!”
“反正,我不会怕他。”
时名晔手心攥着一颗白子,身为棋院中棋力排名前二十的八段高手,他与师弟们的对弈,从来都只会用白子。
并不是他恃才傲物,如今年仅二十四岁的他本是玉亭关中的大户人家子弟,也曾被将军府誉为围棋神童。可那突如其来的尸山血海直接毁掉了自己的家人,和赖以生存的家园。
昔日的宁然以为,他可以用火焰的力量救出西区全部的人族,但这突如其来的进攻,让部分兽族士兵产生了极度的恐慌。他们大肆踏入高高的厚实土墙中,想要在逃跑前饱食一顿。
被困在高墙中的人族,便成为了刀俎上的鱼肉。
于是在时名晔的眼前,家族中的几十口人因此而丧命。为了让他能够活下去,父母也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向来对高高在上的修士们没有好感的他,更是在此次事件之后,彻底踏上了憎恨的道路。
“你不怕,师弟我怕得很呢。师父说了,你的恨意是阻拦前进道路的拦路虎,想要成功晋升段位,你还是趁早学会放下,才能抵达新的……”
“陈词滥调。”
时名晔回到了自己的专属座位上,继续复盘清晨时分和另一位师兄的对局。赵柏然摇摇脑袋叹息一声,他匆匆走下楼阁,直奔宁然而去。
既然蛮牛般固执的师兄暂时没有改变心意的想法,那就只能由他出手,在接触宁然的同时,解除后者到来之后的危机。
宁然的两指间捏着一枚黑子,正往天元处轻巧落下。远处走走停停的赵柏然并没有转移他太多的注意力,与之相反,他的目光只聚焦在棋子上,耐心等待着赵柏然的到来。
“宁,宁然师弟。”
“师兄,请坐。师弟已经恭候多时,敢问师兄尊姓大名?”
宁然的和蔼让赵柏然有些不大适应。受师兄时名晔的影响,他也对修士们有着略微的偏见。今日能坐在传说之人的对面,不禁让赵柏然的神经紧绷到极致。
在闲暇之余,赵柏然也听说过许多不同版本的故事和传闻,其中大都是修士老爷们一怒之下、当街杀人的段子。而书院中不会出现高贵修士的身影,即便有修士想要拜入老师门下,也大都是请老师登门,然后闭门传道。
“好,好的。我叫赵柏然,宁然师兄,哦不宁然师弟,叫我赵师兄就好。”赵柏然的额头上明显有汗滴流下,他甚至不敢动手擦拭,只是呆呆地站在石凳旁。
“赵师兄,日后还请多多指教。随意坐吧,把我当做师弟即可。”
宁然行礼的姿态也十分端正,维持了两刻钟的正经模样也在礼毕后彻底崩塌。他的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毫不犹豫地问道。
“赵师兄,你生得如此高大,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儒雅风范,为何要学习围棋呢?”
赵柏然愣了一刻,他用长袖拂去石凳上的尘土,回答道。
“兴趣使然。我小的时候啊,总是喜欢和朋友四处乱跑,也是孩子里的山大王。母亲见我脾气暴躁,便想法子给我送到了一处小小的棋院,说是要磨炼我的性子。”
“后来呢?”
“后来?后来习惯了,也找到了其中的乐趣。下棋么,每个人在棋盘上有各自擅长的技巧和战术,就和将军们布局打仗一样,充满了无限的可能,那也是我热爱的理由之一。”
赵柏然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