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了,哪想到一反抗就能杀了呢......妈妈自己挨打不说,怎么连女儿都护不住,至少应该护着孩子吧?”
“你少在那怪她妈妈!”这名护士有些不满,反驳道:“你是没看着才敢这么说,你看着了就不敢说!女人已经够可怜了,你说这话不怕遭报应!该怪的就那死了的男人!这种人还有老婆孩子......”
那护士被骂了也不生气,附和道:“确实,结婚就是给自己改命,改好的当然好,改成烂的,孩子都得搭进去......”
两个护士推着车走出去,带上门,病房里重归一片安静。
戚然睁着空茫茫的眼睛,浑身虚乏,连抬手拉开床帘的力气都没有。
她很想开口,请护士帮忙,让她见见自己的孩子,突然又不敢了。
断了副作用让人浑身乏力昏昏沉沉的药,当天下午,戚然就从医院里跑了出去。十多年前的小县城,别说监控天网,连城市规划都不怎样。
她靠着自己四处找临时工时对纷乱的小巷的记忆,成功逃脱了警察、医院以及各种组织的追查寻找,四处潜伏,在亲耳听到陈默无事之后,一走十年。
所有证据表明,男人的死与戚然无关,叫陈默的小姑娘也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戚然充其量就是个成年有自立能力的受害者罢了,警方便转移了注意力。
陈默年纪小,事出有因,各个地方走下来,她虽然没进少管所,却被送进了福利机构,由专人照看。
那时她还没顶上“孤儿”的名头。事发半年,戚然杳无音讯。那个时候啊,女人能往又有能力往哪里跑?所有人都认为她跳了河,或者在哪片隐蔽的地方喝了药上了吊,然后陈默就成为了“孤儿”,再然后,遇见了刘老师,被带去C县读书。
戚然跑了出去,本就是个勤恳坚强的女人,硬是靠着自己在远方的大城市里活了下来,还过上了不错的日子。
最初她想的是,在城市里好好打拼,等到有了足够的立身资本,就可以返回去,把女儿接过来一起住。她或许是命不好?勤恳救不了的命。三四年过去,她攒了一笔钱,同自己非常信任受过她很多照顾的老大姐做生意,将钱全投了进去,没成想老大姐非但没按照计划“做生意”,反而拿她的钱为自己还了债,举家搬到国外定居去了。戚然又落回到一贫如洗的境地。
她改变了策略。她是对男人失望的女人,对男人失望的美貌至极的女人。她又做了一阵子临时工,赚来的钱全部被投注进恢复美貌这件事上,成效显著。
戚然当然不是出去站|台或者做妓|女,那是最低劣的方式。她在一片泥泞中假扮作一株遗世清高的白莲,成效同样显著。
很快她嫁给了现在的丈夫。她装作非常合格的妻子,将自己的一切全部“捧给”他,然而命不好是改不了的,男人由最初的情迷意乱山盟海誓,到渐渐的夜不归宿沾花惹草,中间也不过隔了区区一年半的时间。
不同的是,戚然有了钱,足够多的钱。
但是要将女儿接过去,还不行。现任丈夫身处大家之族,不可能平白无故多得一个女儿,还是有污点的。
所以她很积极地掺和进去。
到如今,钱有了,家族里的权力有了,在丈夫的公司里也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戚然轻易输不了了。
可是她实在变了很多,变到时隔多年与女儿的第一次见面,三两句话就被她赶出了门去。
她觉得自己在陈默眼里,就是个重新揭开厚重的伤疤、打搅平静生活、还要拆散有情人的十足恶人,老巫婆。
戚然吩咐人在市中心买了处宅子,那宅子里种满桂花树,某天她经过那里,闻到满鼻的馥郁芬芳,她就住在里面,平时不出门,所有事务都在房间里处理。
戚然满心愧疚,为自己懦弱的从前,为曾经升起过的对女儿的怨恨,是不是因为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