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枯柴似的:“你一个下人身上藏着一万两的银票,你胆子可真大,我让人查了查,那好像是佳梦关的税银吧!怎么样,还用我继续说吗?”
隆隆的雷声滚滚而来,震得室内嗡嗡作响,钱日生倒抽了一口凉气,终于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这才领悟到这个大雍质子深不可测的一面!
他脑中急转,回想之前跟扶风说过那么多“家乡事”,尽管张冠李戴模糊了人名,可对方要是顺着银票去比对,自己身上的事情简直昭然若揭,难怪刘师爷找的这么准!他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你故意套我的话。”
扶风站起身在灯火阑珊中踱近了钱日生,喑哑的声调在雷声中透着巨大的威压:“我也明白,东家在平阳城深耕多年,单凭这么一具尸体恐怕还拿不住你,”他俯视着钱日生,阴森森的看着:“可你既然投到‘东家’门下,为什么又想跑呢?唔……我猜猜,是不是他们在做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你怕了。”
钱日生被这句话牢牢钉住,焦雷炸响,吓得他一惊,“谁赢帮谁”四个字冷不丁的在他心头闪过,顿时让他镇定了几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也不想惹事。”
扶风凑到钱日生面前,用刀子似的目光狠狠盯着,不给他丝毫喘息的余地:“你一有空就在城门口转悠,让你出去采买东西找回来的银钱都会少那么点,人家告诉我你是想逃又怕被人认出来,我听了心里一直好笑,你太嫩了,真以为自己能跑得了?”
他哼了一声,语气冰冷的仿佛结了霜:“你一旦被人捉住只会坏了大事,姓宋的就是再不想杀你也只能灭口。你以为他们把你当自己人?我问你,蒋掌柜人呢?”
钱日生瞳仁一跳,强自镇定着回答:“我不知道……”
“你得了吧,”扶风一抻衣袍翘足而坐,烛光下显得意气风发:“你真当我成天就知道喝酒?实话告诉你,雍王的诏令已经下来了!四大君子之一的‘萧先生’会护我回国,整个西昌都是萧先生的地盘!不是本王忘恩负义,关系到身家性命的大事,我不能轻信那种来路不明又居心叵测的人。”
钱日生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质子现在成了王子,连四君子之一的“萧先生”都开始拉拢他了,难怪跟变了个人似的。他想起老杨头曾经说过,四君子名震天下,的确非东家可比,他们不仅在各国朝堂都有着极深的背景,而且威震商政两界,在江湖道上举手投足便能呼风唤雨。
有萧先生这样的大人物助力,扶风的确有了硬气的资本,钱日生默然细思,太子归天,质子回国……
戏文鼓书里的故事让他悚然而悟,关于雍王的种种传说也在此刻开始重合……
随着一道刺目的电闪,浓云翻滚中,一条横跨大雍西昌两国的巨龙,终于显露出它鳞甲峥嵘的形体!他要回去争家产,夺王位了!
扶风咄的一叩桌子,目光如醉的指了指钱日生的断指:“找你的人势力深不可测,连萧先生都查不出来,你敢指望东家?别这么看着我,怪瘆人的,我和萧先生都没有害你的意思。你自己想想,‘东家’要是真够硬,至于带着你我老鼠似的到处躲?”
钱日生仿佛不胜其寒,这才知道这些大人物手眼通天,竟然这么快就把自己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湿凉的衣服贴在他的背上透骨生寒,他咬着下唇终于松了口:“你们这样逼我是要做什么?”
扶风满意的点点头,对自己收服下人的举动喜不自胜,脸上却不带出分毫:“不着急,你先想办法把尸体做个手脚,让宋掌柜死于劫杀,现在你可经不得官司。”
钱日生猛的一站:“这怎么……这怎么料理……”
扶风一声冷笑,挑着眉梢说道:“你是佳梦关的仵作,尸体上动几个手脚还不会吗!”
简单的话语如同釜底抽薪,让钱日生彻底泄了气,他茫然的左顾右盼,陡然想起衣柜里有把剪刀。跟师父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