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蓄势待发的手就犹如暴雨般落在了三大盆菜上。
连向来好性子的周氏此时都顾不上喂小儿子了,只给小儿子碗里扔了个大肉包,夹了两筷子茄子,一块红烧肉,自己就开始大口吃了起来。不过小家伙也不需要喂,筷子不会用,直接上手,一手包子一手红烧肉,吃的嘴角油光锃亮。
在大树村村民都晒脱了几层皮,干瘦了几斤肉之后,喜悦却繁重的夏收秋种终于结束了。
夏收之后便是收夏税了,今年的收成虽算不上多好,但是每亩也有二石多的产量,比起去年蝗灾之后连一石都收不上来的悲惨年景,今年算得上是不错了。
王爷爷家五亩地,有熟有常,算下来一共收了十二三石谷子。他们县的县太爷不算多好,但也不算多不好,反正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县太爷。但是对于百姓来讲,平平无奇就算是好的,不太过欺压,不额外多收各种巧立名目的杂税,那他就是个好的父母官了。
按照他们县的规矩,夏收粮税十之取一,照理王爷爷一家应该收十二三斗,不过收税嘛,总逃不开踢斗,农家总会多备点,最后王爷爷还是交了一斗半的粮税,不过他挺满意,今年还算是不错了,以前有踢的厉害的,十二三斗能让你交上二十来斗。
不过到此时,刘大志才悲催的发现,自己家虽然没种地,可也逃不开交税。对于有地为种和失地的农户,规定一户交税一两,或者按人头,三岁以上有一个算一个,每人两百五十文。
刘大志惊了,这收的也太厉害了,想一般有田地的农户,一年到头不过就能存个一二两银子,没说自己有地没种的,那些失了田地的,只能佃地来种,像他们村里一般是常田交三分,熟地交一半,这也不过是混个不饿死,再加上一两银子的税,那要是没点别的谋生的手段,那还能不能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