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怀北被他说中心事,不由得一惊。又听他们兄弟二人便是为这少年解穴之人,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一时之间竟是五味杂陈,难以言语。
略略平复了心境,莫怀北歉意道:“在下无礼,方才多有不敬,郑重向二位前辈赔罪,还望能先为这少年解穴。”
苦脸人看莫怀北神色诚恳不似作伪,点头道:“倒是个老实人,你看我兄弟二人疯疯癫癫也没什么错,不必赔礼。”
和尚笑道:“你这长毛怪倒是会做人,我偏不让你如愿。”
说完竟是朝着莫怀北了赔了一礼,说道:“你向我赔罪,我向你赔礼,咱俩一顶一,谁也不欠谁。”
莫怀北哭笑不得,忙道不敢不敢,和尚却说道:“你敢也好不敢也罢,总之咱俩扯平了,我和长毛怪先给这少年解穴,你若是想不出我和长毛怪谁是哥哥的办法,便带着这少年海里捞针去。”
说完拉着长毛怪走到少年身边,脱下少年鞋袜,一人抬起一脚,并起中指食指分向左右脚涌泉穴点去。
莫怀北心想,当真是匪夷所思,天下虽大却又如何能找到似这兄弟二人功力如此相近的高手,若不能同时解穴,这少年左右经脉不能相通亦是徒劳。
片刻之后,二人收手,各自吐纳调息,方才解穴应是不甚轻松。
莫怀北上前为少年穿好鞋袜,随后按摩揉捏双腿,防着少年气血不通,日后走路不便。
和尚道:“别说我兄弟二人欺负你一个小辈,都因是你有求于我兄弟二人。你可想好办法了?”
长毛怪道:“我和秃子身形长相一模一样,那是打娘胎带出来的,改不了。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总要分个清楚。你看他剃光了头,我非要把头发留长;他总是一副笑脸,我便总是一副苦脸。不然怎么能分清谁是哥哥谁
是弟弟?”
莫怀北看着二人,想起自己虽然年纪轻,在高卞门下辈分却高。只因自己入门早,许多比自己年长不少的同门也要叫一声师兄,常常惹出笑话。
想到这,莫怀北说道:“不知二位前辈师从何人,是谁先入的师门?”
长毛怪道:“看你年纪轻轻,却是蠢笨如牛,我二人要是有师门,那自是先入门的为大,还用你说?”
和尚也道:“我二人争这兄长的名分,争的名字也忘了,只怪小时候爹娘不说,落得现在纠缠不清。”
瞧这兄弟二人四五十岁年纪,爹娘应已不在人世,实在不好开口相问。看向少年,心想自己尽人事听天命,若是当真救他不得,也是命数使然。
想到命数,莫怀北突然计上心来,微笑道:“二位前辈,在下倒是有个办法,只是颇为不敬,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