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秀才,靠教一教小学生糊口么?之所以先生敢满口胡言,就是你这种拍马屁的‘道德狗’太多,什么话儿都信!”
虽然当日玉堂没占着便宜,被先生拎出去罚站了,“道德狗”这个新名词儿,却立刻在小学生里面传开,让玉堂的拥趸也多了不少。话说起来,那种随处可见“道德狗”,到现在都能惹玉堂厌烦。
说到这时,展昭突然明白过来:之所以当初玉堂不与自己太亲近,主要的原因,大概把他也当成了“道德狗”,那种以先生、师父的高足自居,说话、行事都向着上面,专门和“祸害们”作对的人。觉察到这个,两个突然都觉得尴尬,随即玉堂就转了话儿,重新与展昭说些别的。
因为提到了当年,说起来两个人也算是有缘:当初认得了不长的时间,就分散了。后来在延州屯田的时候,又碰上了。一块儿屯田了将近一年,各奔东西了之后,过几年因为在韩煦的事上,重新在东京又碰头了。
有时候坐下来想一想,玉堂觉得自己对于某些事,总是后知后觉的。譬如说当初父亲去世的时候,玉堂还小。家里人含泪叮嘱说,叫他好好看看父亲的遗容,见最后一面。
对这些话儿,玉堂当时根本听不进去,总觉得耽误了他玩耍,不能出去放风筝了,心里老大不愿意。后来玉堂年纪大了,父亲的模样早就忘了。到这个时候再后悔,早就已经来不及了。
对展昭也是,等到这厮要出征走了,玉堂才想起他的好来。然而转念又一想:又不是走了就回不来了,何必想这些晦气事。
继而说到这一次出征,展昭有些不明白道:“我听说不少人推荐狄知州接替杨畋,继任做南方大军的统帅。不知道为何,上面人选的人却是陈曙。陈曙打仗虽然可以,但是他没有指挥过大仗,缺乏打大仗统筹协调的经验,上面这么个安排法,出人意料!”
对于展昭的疑问,玉堂笑了一声道:“这件事其实并不奇怪。前一段时间,在朝臣之中,就有个段子流传开,是这么说的:‘汉武帝无道,平生无有可道之事。惟其踞厕见卫青,不冠不见汲长孺,可以称之为佳事。像卫青这样的奴才,雅宜舐痔,踞厕见之,正其宜也。’
狄知州名青,字汉臣,与卫青一样出身低贱,却平步青云。他们明面上骂的是卫青,其实指的就是狄青。当初水洛城之事后,朝廷里为数不少的人,指责狄青为了升职,媚上拍马,殴打、枷
(本章未完,请翻页)
辱刘沪了,所以绝对不能重用。都已经‘雅宜舐痔’了,大军平蛮还能用么?!”
展昭十分不平道:“说这话的人,看来对边事太不了解!难道大权不在知州的手里?在知州面前,一个部署根本就没多少话语权!”玉堂笑道:“他管你呢!反正他们想给你扣一顶帽子,你就得一辈子戴在头上。我最讨厌文人的地方,就是他们对不了解的东西瞎哔哔!”
外面的雨声越来越大,夜已经深了。玉堂突然想起来什么,从怀里掏出两个东西来,递过来道:“这一个给你,另一个你替我捎给潘阳吧。”展昭好奇询问道:“什么稀奇的东西?”玉堂便道:“不是什么值钱的,就是装了些药材,我下午刚刚让人配好的。你们拿着,到了南方防瘴气的。”
展昭接过来看时,原来却是两个香囊,都式样不一。潘阳的那个还算精巧,给他的那个,是个金质鸡心的香囊,粗笨沉重,与玉堂的风格不太相符。为这事玉堂解释道:“这个实惠,万一遇到急难的时候,你卖了还可以换两个炊饼。”
展昭掂了掂分量道:“这个能有一斤么?”玉堂大惊小怪道:“给你说你算学奇差,做买卖真的能赔死!”因这个话儿,展昭突然说一句道:“其实九郎你人不错,是个重情重义的。但是有些话用言语表述出来,太糟糕了,总让人误以为你是个坏人。就算有人想跟你亲近,也会被你吓跑了!”
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