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师说的是,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我竟然就有脱得樊笼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
“且满饮此杯!”
清癯老人哈哈大笑,一口干了侍女送上来的酒:“你如果早早听老夫的劝,入了我们黄天道,那才是大自在,大逍遥!”
“早前白某人牵挂良多,不得不多考虑一些……”
白子铭微微摇头。
清癯老人的脸色一沉。
然而白子铭却忽然展颜:“如今才知道心无牵挂的自在!”
“好一个心无牵挂!”清癯老人大笑出声,狠狠地捏了侍女一把,催促她:“满上,满上!”
他武功高强,不畏寒冷,那侍女却穿着单薄,已经冻得有些肌肤发青。
闻言还是得赶紧挤出一个笑脸,伸出发抖的我手去倒酒。
“入口甘洌,回味绵长,好酒啊……”
喝了一口酒,老人满足地叹息一声,将侍女搂到了怀中。
“死得好,死得妙啊!”
“如果早知道那女人死了能让白家主你这么快下定决心,我就亲手送她一程了,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
不可,”白子铭肃然道:“那样我必然与你拼命。”
清癯老人眉毛一竖,却马上又放了下来:“不错,人在气头上可是什么都做的出来的。”
“自杀跟被杀还是不一样的,哈哈哈……”
白子铭微微颔首,举起手中酒杯凌空又敬了他一杯。
白夫人死了。
自杀。
然后她头七未过,白子铭竟然在她的住处设宴款待黄天道的人。
“早就听说白家主放浪形骸,没想到真的是名不虚传。”
就连黄天道的人都看不过去。
一个坐在下首的汉子忍不住出声刺了他一句。
“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才是。”
白子铭不以为忤,反而抬手也敬了他一杯。
“廖程!”
清癯老人面色不豫,呵斥了这个开口的男人。
黄天道需要白子铭这样的人才。
他们虽然能从武力上轻松压服白家,但论到治理城池,那就是两眼乌黑了。
想要一个完好的长泽城,白子铭必不可少。
那下首的汉子被他呵斥,顿时沉默。
他低头赔礼,闷不作声地揉搓怀中的侍女。
他生性谨慎,不仅用银针试过酒菜,还喂了这侍女几口。
此时见她只是因为不胜酒力微微脸红,戒心也就放下了大半。
只是更加不齿白子铭的为人。
他本来还怕白子铭愤怒之下要为妻子报仇。
结果真的就只是一场酒宴而已。
“也是,白家在长泽城说一不二,权势滔天。堂堂白家家主哪里会为了死一个老婆伤心?”
“女人这种东西,他招招手那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想到这里,他不齿中又带着深深的嫉妒。
手上的力道不由更大了几分。
“你说什么?”
酒喝了一阵,忽然一个下人匆匆走到白子铭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白子铭听了,表情微微诧异。
正在狎玩侍女的清癯老人立刻抬头看了过来。
“老黄回来了?”白子铭的声音稍稍大了几分:“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下人几乎是立刻领会了他的做派,也不再掩盖声音:“小的也不知道,但老黄说他在书房等您。”
“那就让他等着吧。”
白子铭不以为意地挥挥手。
“等我什么时候喝完了,我就过去见他。”
“他要是等不急,你就让他先睡一觉。”
听他的意思,他似乎还要喝上几个时辰之久。
黄天道的人都已经习惯了,不以为奇。
看着那个下人的背影消失在梅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