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子脱掉。
只见那躺在床上的人,早已阖眼沉入梦乡之中。她走到他身旁解开腰带,又用力的翻了个面。其他人早已躺下入睡,只有她还清醒。
拉开衣服背后的伤势映入眼帘,一道道红色鲜血的绽放下,皮肉能清楚看到向外翻起。还好处理的及时,要是等到明天,估计这些血肉就会与衣服粘合在一起,那时要是想处理就比现在还难。
“唉~”她深深地叹口气,为偿还这份情,她想了下,还是要好好的帮他去处理伤口。
衣服直接向下拉,只能看清肩颈部位地伤痕。于是,她伸出手帮他把上衣脱掉,其他伤口也都显露了出来。
新伤与旧伤痕紧紧缠绕着,好像蜕了皮的蜈蚣,以他的身体为居所,到处繁衍。
她下意识的伸出手轻抚了下那蜕去的旧皮,又伸手轻抚了下新的壳。他轻轻颤抖了下,便又恢复平静。
她拿起从自己床榻上找到的药,朝着那些伤口均匀的涂抹。他经历了什么呢?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伤痕?
一边抹药又边在心里默想着,可能是生不逢时,总要有些人去承担这些后果吧。
想到这儿,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心底涌起的伤感,让她失了神。
屋外的蝉鸣,吹动的微风,与城内响起的犬吠纠缠在了一起,打更人的锣声和喊话,就像台上的戏子诉斥着世代与人情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