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刀疤脸问道:“带回去打人吗?上头又吩咐不让把人弄死,又说好手好脚带回去,可我瞧着根本带不走。”
“这人什么来历?”手下人想了想,说:“我瞧她刚刚与你过招,都是拼了命在打。”
刀疤脸叹了口气,说:“这个人嘛,来头不小。也罢,等她冷静下来愿意好好说话了咱们再来,现在吩咐兄弟们先撤吧。”
“那,上头怎么交代?”
刀疤脸捂着伤口,扯着嗓子说:“老子受伤了,追不了人,这总不能怪我吧。”
一行人消失在了暗夜里。
***
温热的指尖轻轻点着额头,很舒服,被人抱在怀里,也很舒服,感觉不到脖颈上的疼了,可是腰被折的很酸。卓染动了动腿,想往下滑一点,整个缩在被子里,可那人不让。
烛光微弱,卓染的眼睫上被映了一层薄光,稍稍有些刺眼,她皱眉想睁眼,却实在掀不开眼皮。
这是哪儿?
雕梁画栋,檀香木的味道迎面而来,卓染轻轻踏着青石板,庭院里种着满园的花草,她看到了草丛里的蛐蛐儿,少年揪着蛐蛐儿的长胡子,把它从草丛里拿出来,看着她咧嘴一笑,说:“染儿,快来看!”
卓染愣了一下,她不敢走过去,只是不由自主地说了句:“我害怕。”
小少年哈哈大笑,他朝卓染慢慢走了过来,另一只手拉着她,说:“别怕,哥哥保护你,他不会咬你的。”
小少年拉着她的手往草丛里走,两个人蹲在了那里,看着两只蛐蛐儿玩,卓染没有看蛐蛐儿,而是看着小少年,呆滞地问了句:“……你是谁?”
小少年拍了拍卓染裙子上的草屑,笑着说:“我是你哥哥啊。”
“哥哥……”卓染喃喃念道,她顿时红了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说:“……我害怕。”
小少年抱了抱卓染,他拉着卓染的手,捏着她的食指轻轻碰向了蛐蛐儿的长胡子,他在耳边轻声说:“我不是说了哥哥保护你吗?别怕……”
卓染木然地点着头。
蛐蛐儿跑了,卓染抬眸望向小少年。他干净澈冽的眼眸里全是温柔,他将卓染拉起来,说:“我们去洗手,哥哥带你去吃东西。”
卓染笑了笑,说:“好。”
小少年带着卓染钻进了厨房,他够不着锅沿,便踩了只小板凳,要给卓染去拿金银卷。卓染就站在那里,想去帮帮他,脚下却怎么也挪不动。
“哥哥……”
卓染只能在原地喊着,小少年将金银卷放在盘子里,拉着卓染的手出了房门,躲在了后花园大树后面吃。
小少年抬手抹去了卓染挂在眼角的泪珠,笑了笑,说:“怎么这么爱哭,我就是拿了个吃的,父亲生气说不让你多吃,可是还给你留了这个啊,不哭了……”
卓染张开嘴,小少年塞了一点金银卷在她嘴里,哄着说:“以后哥哥不在的时候,你就偷偷拿吃的,教了你这么多次怎么还是学不会?”
“父亲会打我的……”卓染腮帮子被塞得鼓起来,说话含含糊糊的,“而且,父亲不让我偷东西。”
小少年拍着她的背,说:“父亲是大将军,自然不会很温柔,你不要怪他,哥哥会对你好的,以后也会一直对你好……”
卓染点了点头,小少年笑着说:“快吃吧,吃完了我带你去找父亲,他在校场练兵,可威风了。”
小少年拉着卓染跑去了校场,路途不算远,小少年没有松开妹妹的手,偷偷跑到大帐后边,望向了站在高台上的卓廷。
银甲裹身,在卓染的眼里魁梧高大,这是一座叫做父亲的大山。卓染从来没有见过母亲,卓廷和卓奕也绝口不提,卓染从小就被告诉母亲已经过世了,卓廷对她严格,却也是少有的耐心。卓染尚在襁褓中,便时不时高热惊厥,卓廷每夜得亲自盯着幼女的状况,一哄就是大半晚,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