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颜述,李公公这算不算是栽倒在众口难调里。”严承轩轻声说:“我原以为大家对他毕恭毕敬,心里很尊重他的。”
温容希不言,他将清茶递到了严承轩手里,说:“醒醒酒吧。”
江如蓝叹了口气,说:“说那人做什么,看着一个个的都快睡着了。来来来,咱们一起玩个什么,醒醒神儿,这才酉时三刻。”
“玩什么?”武修亭一直没有说过话,他徒然开口着实吓人一跳。
江如蓝沉思片刻,目光挪到了卓染身上,他笑了笑,说:“司业大人会舞,不如舞一曲助助兴?”
卓染原本还在躲着厉埏川的手,不让他碰自己,结果突然被叫到,她抬眸间,厉埏川的手就捏到了卓染腰间的软肉。
“嘶…”卓染顺势站了起来,厉埏川忙收回了手,看向了江如蓝。
“江大人这提议不错,看今夜月色尚好,中庭疏影婆娑,司业大人赏个脸,来一曲吧。”厉埏川也站了起来,他退了几步,说:“微风荡漾,司业大人可不要败了兴致…”
付思思醒了,她正要说想带卓染回去,被天无若拦了下来。
卓染没有拒绝,很反常地踏进了庭院,她甫一回眸,垂在背后的头发就被微风吹到了鬓前,发带被她抬手摘了下来。
“可有抚琴之人?”卓染微微一笑。
厉埏川攥紧了手指,这么美的人真是便宜了这些人的眼睛,便恨不得把自己的嘴给撕烂了。他扬起头,挑眉道:“我来。”
一听说卓染要跳舞,吴松和顾钊赶忙爬到了屋顶上看,留下系宇一个人忙前忙后,还没将酒水上好,就赶去取琴了。
卓染眸色微敛,她从来不知道厉埏川一个刀口舔血的人居然会碰琴这种文人之物。严承轩自然不能放过这种机会,他上前拉着厉埏川,说:“总督大人别揽活啊,说起弹琴,我们颜述可是一绝啊。不如总督让贤,叫颜述试一试?”
“我哪会抚琴?”温容希一把拉过严承轩,立刻俯首一拜,说:“总督莫怪,严二少喝大了。”
“你怎么不会?”严承轩挣开了温容希的手,说:“我的琴还是你教的呢。不信,总督让我弹一曲?”
厉埏川只是勾唇,他一字一顿,说:“不必劳烦严二少。”
严承轩喝得着实大了,他摆着手,说:“不不不,不劳烦。”
系宇着人将琴摆好了,严承轩几步跨了过去,坐在琴前不起身了,他看向卓染,说:“瑕丘,我随意抚一曲,你莫见怪啊。”
卓染偷偷瞟了厉埏川一眼,又对严承轩俯首说:“那便多谢严二少了。”
卓染都发话了,厉埏川也不好再说什么,他攥紧了手指,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系宇瞧着他主子那样胡子都要气出来了,他不敢多说,只得绕到屋后,和蹲墙角的常胤郁一同爬到了房顶上。
严承轩轻轻拨着琴弦,温容希教过他琴艺,很多指法只有他俩知道。众人皆传严二少是吊儿郎当的文人骚客,这回听着琴声婉转悠扬,自然都闭上了嘴。
但更多的,是被卓染吸引了目光。其实不怕卓染长得好看,就怕她不仅好看,还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庭中绽开了一朵月白花,随着琴点音浪层层展开,卓染踩着庭院里的交错阴影,跳进了厉埏川的心里。
常胤郁抬头望着圆月,轻声说:“月将乘船上,星随阮河流。夜阑听风起,唯朵中庭开。”
吴松趴在瓦片上,他看着常胤郁,说:“这诗谁作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嗯……”常胤郁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是个伟大的作诗者,叫常祎柯。”
顾钊冷冷抬唇一笑,说:“哪有这个人。”
“你孤陋寡闻。”常胤郁嘴角一撇,转头看向卓染,轻声说:“你们还别说,我主子真是个宝啊。”
确实是宝。
厉埏川此刻正按压着自己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