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该知,这世上没有人是舒服自在的,她要活,就得自己捅出一片天来!”
“可是她毕竟是女孩子……”
“女子如何?”韩从忠正色说道:“郁婧皇后难道不是女子吗?她可得至高的尊荣为何卓染就不行?”
周聿放下手里的木棍:“善仲,郁婧皇后如何与染儿相比?染儿蒙冤被囚,要想翻身难如登天,你有法子怕也是针对郁婧皇后的,染儿不是她!”
“我何时说过染儿是她了?”韩从忠来了气,掀开被子,说:“聿兄,我只是看这孩子可怜,想指她一条明路,你为何百般阻拦?”
周聿看着卓染:“我只想她平安,庸碌一生,平凡也罢,只要活着,这,就是一条明路。”
“丫头,你真的如他所说,甘愿待在这里了却一生吗?!”
卓染猛地抬头,被韩从忠的眼神杀的片甲不留:“你父亲,兄长,还有卓家军,你就眼睁睁看着他们死的没有任何尊严吗?”
“你不想报仇,为自己争一口气吗?女子如何?你照样可以活得光明磊落,让所有人甘愿臣服!这是你的命!”
“绝处逢生,必要斩荆棘趟岩浆。卓染,老夫助你,你可愿?”
父亲…兄长…
“卓染…愿意!”
周聿重新捡起木棍,原本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染儿,或许根本不属于深海。她属于长空。
“赤瑕比红日,栾丘与苍山。丫头,师父会帮你,可你也要帮师父,翻了初家的江山!”
卓染闻言沉默了一下,也仅是片刻,她垂下眸子,“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行俯拜礼,沉声说:“徒儿定竭尽全力,了却师父夙愿!”
老者布满沟壑的脸上出现了往日之光,那是年少时意气风发,轻狂恣意,这,属于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