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别胡思乱想就别胡思乱想,赶紧休息,过一个小时换你开车!”
“雨哥,那物件是个梅瓶,我还了我奶奶……想再拿回来恐怕不容易。”小哇弱弱地说。
肖行雨一哂,心道不容易?这东西是你王家打算给章陌烟的,现在不容易了八成是你还你奶奶的时候没少黑章陌烟吧!
但事已至此,他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只是语重心长道:“以后遇到这种大事一定要多跟人商量商量。”
“嗯,我知道了雨哥,”小哇垂头自责,忽而又抬头坚定地说:“不过那件梅瓶应该和天青釉瓷没什么关系!”
肖行雨:“哦?这么肯定?”
小哇半个身子都侧向了肖行雨:“我私下找机构检测过那件梅瓶釉面的老化系数,确定是明中期的物件。我家祖上南宋时候就改行了,磨过豆腐卖过茶叶,到现在做建筑行业,都没人再做过瓷器。江湖上的传言都是假的,我在家活二十多年就没听过它有什么道道,如果这梅瓶真藏了天青釉瓷的秘密,那至少也该是宋代的物件吧?”
肖行雨默然不语,这时后面响起一个低弱但清晰的声音:“釉面老化系数是决定性的数据吗?”
“你醒了?”肖行雨看了看后视镜里已经起身的章陌烟,啧了一声,“毯子拉上去,千万别受凉了。”
而后解释道:“釉是瓷器表面的一层玻璃质物质,烧成后会随着岁月的氧化朝着非玻璃质转化,通过检测计算可以判断出瓷器的烧成年代,是比较准确的数据。”
章陌烟裹着毛毯凝视前方的黑夜,白皙秀丽的侧脸映着淡淡的月光,没人知道她此刻的所思所想。
小哇哇啦又道:“叫我说这梅瓶肯定是我家不知哪辈祖先看那掐丝鎏金的图画漂亮,花了大价买的,因为特别贵所以被当宝贝留下来了,其实没什么秘密!”
“掐丝鎏金?”肖行雨疑道。
“昂,”小哇点头,“我奶说的。”
肖行雨无语至极:“掐丝鎏金工艺是珐琅彩和粉彩独有的装饰特点,兴起于明朝中期,你都知道掐丝鎏金了还要找机构检测才清楚它的年代?”
空气仿佛静止了一瞬。
小哇清澈浑圆的大眼袒露着无辜的愚蠢:“雨哥这、这……你是行家一眼就能看出来,可我又不是。”
肖行雨无话可说地瞧了小哇一眼:“你上网查查也不会?”
小哇紧抿着双唇就快哭出来了。
章陌烟及时转移话题:“小哇,你说那瓶上的掐丝鎏金图画很漂亮,怎么个漂亮法?”
小哇顺坡下驴,立即道:“画得好看!彩色的,瓶身画的是幅《司马光砸缸图》,几个小孩胖乎乎的,特别生动可爱!我一个不懂画的都能知道是好东西。”
肖行雨眼角扫了下小哇,询问:“《司马光砸缸图》?”
“嗯,《司马光砸缸图》,”小哇手足并用描绘,“一口大缸,几个着急的小孩,有站在缸上的,有在地上到处喊人的,还有一个小男孩手里拿块大石头,应该就是司马光,刚砸了大缸,大缸破了个大洞,水哗哗从洞口流出来,水里冲出来一个小女孩。”
肖行雨凝然不语。
章陌烟从他的神色觉察出一丝异样:“行雨,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肖行雨微微蹙眉:“司马光砸缸是瓷器经常表现的故事……”
他思考地顿了顿,又摇摇头:“我说不上来的感觉。”
小哇两道粗眉紧皱成一个川字,很显然他从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过。
凌晨四点,一行人终于抵达了汝阳,车子无声无息停在当地一座专门承担政府接待的酒店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