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王大花每日都去云素家,也不说话,就是拿着那字据,跪着递给云素看。
云素终究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抛开同为‘娘亲’的身份,她好歹是中医世家长大的,岂能真的放任无辜生命不管不顾?
医者仁心,这是她的软肋。
“罢了,你回去吧,我答应了。”
云素将那字据收了下来,签字画押,“这字据我收着,若是熊坤命大活下来是皆大欢喜,若是真的遭遇不测,也希望你不会迁怒于我。”
“当然不会,我替孩子谢谢你了。”王大花眼神一亮,形如枯槁的面色总算有了几分愉悦,她坚持给云素磕了个头才起身离开。
当晚,季长骋回家后从儿子亦泽口中知晓了此时。
夜深人静时,同屋而眠的季长骋躺在罗汉榻上,“云素,你有把握治好熊坤吗?”
云素其实也没睡着,隔着床幔回答季长骋:“我没把握,那镇上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一个种药田的又有什么法子不成?”
“可镇上的大夫都不知道麻沸散是何物,你却调配出来。”
季长骋轻声说道:“对别人你心存芥蒂,我能理解,你懂医术,也擅药理,否则如何做出那排毒养颜丸?你且放心,你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我一个字也不提。”
“哎,我其实只是略懂医术而已,调配药物是瞎猫撞上死耗子,不敢说什么医术好坏。”云素有些谦虚道:“熊坤的病如何治,我也要见到人才知晓。”
“那不如明日我陪你一起去。”季长骋是担心明日云素去了熊家,那李大脚又趁机拉着那些长舌妇们凑热闹诋毁云素。
云素原本是要拒绝的,可想到她早晨刚答应王大花,下午就已传遍了村子,心里还是有些佩服这舆论的力量,估摸着李大脚绝不会错过明日的好戏,多个帮手陪着她总是好的。
“行,那就有劳你了。”
“应该的,一家人何必客气。”季长骋说道:“早点歇息吧,为明日养精蓄锐。”
季长骋口中的‘一家人’还是让云素有些触动的,她楞了片刻,才回应了一声‘哦’,翻身阖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