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真的觉冷了,冷到他走路都像手脚僵直的人偶,冷到他快没有力气行。
他需要一件温暖的大衣裹在身上,或者是一件雨衣、一把伞。
忍一忍,再坚持一下。
唐宁告诫自己,守墓人能出现已经再好不过了,现在守墓人在做很重要的事,不要问东问西寸进尺,没有人会像莫云初那样包容他......
莫云初,莫云初,他为什么又想到了莫云初?!
唐宁死死咬住下唇,抛弃一切杂念和守墓人向坟地走。
不知过了久,他们到一块墓碑前停下。
暴雨冲刷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那是陆应星的墓。
唐宁虽然有了预料,可看到陆应星的这一刻他还是不理解,他身上已经佩戴了驱邪的古玉,陆应星无法真正伤害他,强行跟他只能让自己实力下降,陆应星现在跟了唐宁这么久,都没能让唐宁察觉,就说明他已经越越虚弱。
那为什么这种况下还要强行跟呢?
是厉鬼都没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吗?
守墓人从袋子里又抓了一把纸钱,撒向墓碑,一张张纸钱飞向那张小小的黑白遗照,照片中的陆应星似乎又一次“活”了过,阴冷诡异的目光穿过纷飞的纸钱看向唐宁。
“收了钱,就该上路了!”
一股莫的阴风从吹向纸钱,将守墓人撒的纸钱全部吹走。
显然陆应星并不愿离开。
唐宁还是第一次亲眼看见人和鬼对抗的场面,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会如何发展。
守墓人面不改『色』地从身上掏出了一条漆黑线的线,他冷酷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那漆黑的线宛如活物般从守墓人手中弹『射』出,直直『射』向了唐宁身后,唐宁不敢『乱』,那笔直的线不断震颤,守墓人目光如炬,黑线的一端缠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上,苍劲有力的手用力拉扯长线,似乎在拖拽什么。
唐宁能感受到背后那股阴冷的气息从他身后侵蚀到了他的体内。
在阴气短暂入体的刹那,唐宁似乎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撕心裂肺的惨叫,那叫声蕴藏极致的痛苦,恍惚间似乎是陆应星的声音在说:“逃!!!”
黑线被守墓人骤然拖拽了过去,那道声音犹如幻听般从唐宁的脑海中消失一干二净,唐宁痛苦地蹙起眉,伸手去按压肿胀的阳『穴』。
刚才是陆应星在他的脑海里说话吗?还是他自己产生了幻觉?
唐宁的头痛厉害,他看向墓碑上的黑白照片,这一次照片里的陆应星并未转眼珠与他对视,是和所有普通的遗照一样,一不,目视前方。
这关于陆应星的灵异事件,终于结束了。
唐宁呆呆地望这块墓碑,却并未有想象中的如释重负,陆应星刚才对他说的“逃”是什么意?是莫云初快追上了吗?
“走。”守墓人对唐宁冷淡道。
唐宁回过神,连忙跟上了守墓人的步伐,守墓人走的方向并不是他所住的房屋,是墓地的更深处。
一块块墓碑伫立在黑暗中,阴暗,冰冷,像一双双眼睛躲在暗处窥探,让唐宁忍不住双手抱住手臂,轻声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守墓人没有说话,他沉默地朝前走。
唐宁见状不敢问,他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只剩五分钟了,再过五分钟就过了莫云初规定的期限。
不过他前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郝老板,郝老板说守墓人会帮他解决,让他一切都听从守墓人行事。
唐宁再次看向守墓人,此刻守墓人的脚步停了下,他站在了一块墓碑前,唐宁看向了这座墓,这是一座无主的墓,墓碑上空空如。
守墓人取下身后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铁锹,在唐宁茫然的注视下开始挖土,许是雨水将这片土地泡松软,铁锹像切豆腐般轻松铲进了土地。
一股腥臭气息从土里散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