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记拳头。
“他就是程东?那个被吹上天的暴食者?”
“这么说……敢死队的计划成功了?”
程东被拦在卡口外的士兵轻轻松松地踹翻了个跟头,汩汩黑血顺着他的伤口欢欣鼓舞地向外奔涌,那个填塞在烂肉上的泥块很快便被血水冲散,这让他不得不再次从地上抓了把土,重新填在伤口上,随后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
“你看……你看他又站起来了!”
“他明明可以跑的吧……为什么又要赶过来送死?还……还他妈开车来?”
“你看他的样子……好像一条狗啊……”
反重力子弹的数次轰鸣过后,程东的身体已经被炸出了二三十个大大小小的窟窿,他却仍旧是不知道疼一般地抓一把土堵住身上的血洞,一而再再而三地从地上爬起来,撞击变成推搡,推搡又变成连触碰都算不上的抚摸。
无数次跌倒,无数次爬起身来,奚落嘲讽在他的耳中似乎变成了另一个世界低沉的耳语,他听不清,也不想听,他现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端掉桥头,摧毁基站。
近二十座高耸的围墙,他偏偏连一堵墙都撞不破,然而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不在乎结果,只在乎自己亲吻死亡的一刻时,是否还能保证着生而为人的骄傲,和那份目空一切的斗志昂扬。
心还在跳,仗就还要打下去!
这次还未等他站直身子,自己的一条腿就被子弹轰碎。
站不起来没关系,我还能爬……
他在心中沉吟着,十只扣进土里,像是虫子一样向前蠕动。
程东的行为在这群银甲士兵们的眼里,倒真的像是一条只配在地上吃土的虫子。这些人怪笑着在程东的面前排成一列纵队,怪笑着岔开腿。
“钻过去啊!从这里钻过去我们就不拦着你。”
“这就是下位城市的垃圾吗?放着大路不走,偏偏要钻人的裤裆?”
“哈哈哈哈哈!”
程东竟真的准备从这几十个人的裤裆下面钻过去,只不过,他在途经一人的胯下之后,猛地向上伸手,一把将那人的胯骨捏了个粉碎。
在那人撕心裂肺地怪叫声中,程东的脑袋也被结结实实地踢了一脚,整个人像是皮球一样重重地摔在那辆报废的皮卡上面。
他挣扎着把自己从废旧皮卡的钢板上抠了出来,再度像是滩软泥一样摔在地上。
“端掉……桥头……”
心脏还是跳动着的。
他可以感受得到那份来自生命的力量,至少心脏还是跳动着的。
“端掉……桥头……”
随后他感觉有只脚踩在了他的头上。
“你刚刚说什么?一直念叨着桥头啊……基站啊什么的……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程东这辈子或许讨厌很多事,但是若在这群零七八碎的“厌烦”当中,选择一件最不能被其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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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或许就是被人踩着脑袋了。
所以他的语气一滞,森然地低吼道:“把你的脚拿开。”
“你现在有权利和我谈条件吗?看看你的样子吧……活得还他妈不如一条狗!”
那个声音玩味而嘲弄,“现在本大爷再问你问题,什么叫桥头,什么叫基站?”
“我再说一遍……拿开!你的!臭脚!”
“你是不是真的听不懂人话啊?汪汪汪?”
众人仿佛被这几声狗叫逗乐了,哄堂大笑,笑得放肆而张扬。
踩着程东的那个家伙昂首挺胸地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一脸故作严肃的轻佻的笑意,“你知不知道,有些人生来就是要被人踩着的?就好比倒悬城和你们这些生活在下位城市里的渣滓,就好比上等人对待下等人,就好比我和你?”
“去你/妈的下等人……”
程东不等说完话,踏在他太阳穴上的压力就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