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君如星卿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你二人当真是神仙眷侣,恩爱如初啊。”
正在方知默二人转身欲走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话语,饶是方知默如此功力也是堪堪察觉他便已行至身前。
来人正是孙承宗!
“前辈,您来了!”方知默见他来到也是心中一喜,安心不少。
“孙前辈,您老莫要取笑我夫妻了。”罗若兰听到孙承宗如此说,当即脸色微红,竟如小女儿家般害羞起来了。
“哈哈哈哈,方才见了位故人,故而来迟了些。”孙承宗回道。
“无妨,前辈来了便好。我们去书房再说。”方知默说着向四周看去,却并未感到方才那暗中监视自己的人,心中不免困惑起来。
……
五月间的常州府风雨颇多,方才还是月明星稀,眼下便已乌云罩月风四起,明日怕是有暴雨将至!
竹心阁内,方长客此刻正赤着上身趴在床上,背上鲜血直流,早已染红了整个背部,可脸色却由刚刚的煞白转为通红,仿佛也被背上鲜血染了一般。
而姜幼清此刻则紧皱双眉,坐在床边为他上药。只见方长客背上还有着不少鞭痕,虽已痊愈却仍是触目惊心。
由于方长客自小性格孤僻,不喜仆从侍奉,因此便撤掉了竹心阁内所有丫鬟仆从,而宁伯又被方长客叫去安置白狐,所以此时便只能是方长乐手慢脚乱的翻找着纱布等物。可她眼中泪珠仍旧止不住的往下掉,俨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好了,乐儿,再哭可就长不了你姜姐姐这样美了。”方长客眼见妹妹如此着急,也是不免调笑起来以示自己并无大碍。
嘶~
“呸!都伤成这样了还这般油腔滑调,早知我就劝方伯伯多打你几下了。”
方长客本意是逗一下妹妹,可听在眼前的姜幼清耳中,倒是觉得他是在调笑她。不免脸颊一红,思绪泛起了涟漪。但这一分神上药之际就不免下手重了点,直接让方长客疼的是龇牙咧嘴,痛呼出声。
“姜姐姐,你轻点儿嘛。”
还未等方长客讨饶,方长乐却是不答应了,小手一抹泪珠,向姜幼清说起了情。
“好啦,我知道啦。乐儿,你去打盆热水来,替你哥擦拭一下身上的血。再把纱布缠上休息几日就没事了。”姜幼清手中上药,口中安排,有条不紊,倒颇有一个行医良久的名医风范。
不过这也难怪,俗语说“久病自成医”,她自生下已然病了近十七年,又拜了当世名医圣手洛紫衣为师,虽未如师傅一般在江湖上声名赫赫,但也早成了名噪一时的医者,这等皮外伤自是手到擒来。
等姜幼清说完,方长乐立刻一溜烟的跑出屋外,还大喊着“哥,我马上回来。”
见方长乐这般风火性格二人俱是摇头一笑,方长客道“乐儿当真是小孩子心性,不知何时才能长大。”
“是啊。”
姜幼清应了一句。二人一时再也无话,屋内顿时就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多少显得有几分尴尬。
姜幼清只顾埋头上药,只是脸颊却再次红了起来。而方长客却在心里暗暗责备自己,怎地就不知道说些什么呢?真是无用!
“清儿”
“方大哥”
沉默良久,两人却好巧不巧的在同时开口说了话。
“你说”
“你先说”
这两句话一出,屋内再次陷入沉默,两人面色俱是绯红,尤其是姜幼清,她皮肤本就白皙,如今简直要滴出血来一般。为防被方长客发现窘境便只好把头埋得更深,直到用长发遮住了脸颊,却未注意到她已经在同一个伤口处洒下了近半瓶药粉。
“清儿”
方长客终于不再沉默,可开口之后竟忘记自己刚要说些什么,只得现编,“我和乐儿今天在句曲山捉了一只白狐……送给你……作你十七岁生辰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