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涂山氏继续说到:
“前段时间内人同我说,她梦见我们得了个女儿。小将军,你说若真是个女孩儿,该起什么名字好呢?”
睚呲拿不准他是仍在自言自语还是真的问自己这个武夫,因此没有接话,直到涂山氏转过身看着他,睚呲才明白他真的是在认真地问自己。于是赶忙推辞:
“我乃一介武夫,哪里懂得给女子起名,涂山兄莫要羞我。”
谁知涂山氏并无半点玩笑意思,他的神情比睚呲见到的任何时候都严肃认真。
“无妨,我们缘分一场,今日私心请你赐我孩儿一名,也是为着将来。
将来若我......若我有什么不测,还请睚呲小兄弟看在你我相识一场,护我孩儿平安。”
睚呲见他竟然朝自己拜首行礼,急忙跳开:“涂山兄为何如此?可是家中有难?我睚呲别的没有,一身蛮力倒是多的很,兄台一句话,即使刀山火海,我一定帮你。”
“世间变化莫测,今日商周争霸,明日天道轮回,说不准倾覆的变化都只在一瞬间......”有些话涂山氏不便说出口,只好自己在心中感叹一番,然后笑着说到:“小兄弟刀山火海都敢上,区区一个闺名也可起得吧?”
睚呲见对方不愿多语,便也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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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大笑:“这有什么,只要兄台别嫌我年纪轻,又没读过几本书、起的名字没文化,就成!”
涂山氏听完果真静静等着他的答案。
睚呲放下酒缸,在山头上来回踱着步,细细地回忆着刚才听到那首诗,用尽毕生的文化水平在努力思考着:
“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相见,语,依依......今日我留兄台不成,相见、相别竟都依依不舍。如此,便叫做‘依依’,如何?”
涂山氏一怔,心想自己孩儿尚未出世,青丘族中情况复杂,自己又与外人结亲,保不住日后真的有与骨肉分离的那一天:“不忍分离,不忍分离,那便唤她‘依依’吧。”他心头一惊,恐怕日后一语成谶。与睚呲又喝了三回酒,心事重重地离去了。
大荒的四季轮回了百次,大荒的土地被战火侵袭了近万里,这场战争终于在武王即位后渐渐平息下去。从几百几千个战场里走过来的睚呲,忘记了当初建功立业的豪情,不知道是站在哪次战场的遗骸上,他看着早已分不清敌我的献血白骨忽然就不知道战争的意义在何处了:
商周的士兵需要守护,替纣出征的将士也有家人在故土等候,然而他们,此时全都化作血淋淋的残躯,留在不知名的异乡。看多了白骨,见多了人心,便觉得功名也不过如此,最后他竟与武王不辞而别,寻山探水去了。
等再次路过泗水时,他想起了当初青丘的那位故人,然而走遍方圆百里的丘陵,也不见青丘国土,不闻涂山氏族。后来多方打听才知道,原来由于受不了硝烟连绵处处生灵涂炭的惨状,青丘已经举国隐匿世外,主动退出大荒版图了。
有一天睚呲敲破了一位老山神的庙门,才听他小声地说,当年从青丘里,逃出一位涂山家的白狐,自断八尾以绝命之势求青丘放他一条生路,为的就是同外邦的女子在一起,看那夫人当初,孩子都快落地了,还得背着只剩一口气的丈夫离开。
一定是他!睚呲终于明白当初涂山氏脸上阴愁不定的原因了,他的妻子竟然是外族女子——要知道青丘的涂山家族,为了稳定自己九尾的高贵血脉,有世人皆知的严格血统联姻制度。
难怪他会担心自己的命运,睚呲急急地追问:“他们去哪儿了?”
“在下从未离开此山,以后的事真的无从知晓了。”山神回答。
辽辽四海,茫茫大荒,即使有心,也无力寻遍每个角落。
但也许睚呲真是与那涂山氏有一段尚未断灭的缘分,后来他走到白帝曾居住过的江水城,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