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问问,如今巨鹿朱氏是何情况。
再说朱彤见陈贤也冲杀下来,抬起长槊就往陈贤胸膛刺去。
陈贤见状侧身躲开,朱彤收槊再刺,陈贤举棍按住槊尖,势大力沉,朱彤竟是无法将槊抬起,便顺着陈贤用力的方向将长槊翻出。
陈贤料定他有这一招,卸掉左手的力道,右手往前一推,用铁棒另一头砸向朱彤。
来不及收槊阻拦,朱彤只能塌腰躲避,顺手抄起长槊往陈贤腰间劈去。
见铁棒打空,陈贤果断将铁棒朝朱彤的长槊方向猛砸,震得朱彤虎口生疼。
不等手臂恢复,又抬槊刺向陈贤。
两人你来我往战有四五十回合,见就不能取胜,朱彤有了计较。
‘此人势大力沉,久战于我不利,不如取他身后那人,以此要挟于他,方能走脱!’
便驾马拼命朝陈贤猛刺。
陈贤见朱彤搏命,连忙闪身,却只见朱彤虚晃一下,朝余绩奔去。
余绩见朱彤朝自己奔来,知道其已经是强弩之末,便拔出大刀,迎上前去。
朱彤本也有些体力不支,看见余绩也拿出大刀,心中暗叹不妙,不想此人也是精通武学之辈。
但依旧拼命向余绩刺去。
余绩闪身躲过长槊,却也不趁势劈砍,而是反手握刀,抱拳行礼。
“我等平生素未谋面,不知壮士为何刀剑相向。”
朱彤见余绩行礼,也架起长槊说道:
“汝等二人在此鬼鬼祟祟,定是朝廷鹰犬,吾不能放汝二人走脱。”
陈贤也拍马慢慢走到朱彤身后。
“如今这个情况,是你走不脱了吧?”
朱彤面色有些难看。
“壮士有如此勇力,为何不向朝廷效力,反而在这助纣为虐?”
余绩问到。
朱彤脸色不忿,说道:
“朝廷?那还是我们的朝廷吗?青、并、冀三州连续三年大旱,兖、徐二州瘟疫横行,朝廷有拨过一铢钱吗?不拨钱就算了,农税还涨了四成,朝堂上的酒囊饭袋就只知道敛财,狗皇帝只知道卖官鬻爵来充实他的金库,活不下去为什么不造反?”
朱彤连珠炮似的一通乱骂。
余绩却是不紧不慢,说道:
“那如今,素贼所做之事就让百姓活下去了?”
朱彤无言以对。
“一年时间,素贼屠郡治大城两座,县治小城六座,村庄无数,你好好看看那广宗城头,站在上面的不只有广宗守军,还有广宗的百姓。”
朱彤面含愧疚,不过余绩并不打算结束。
“在信都,已经有百姓拿着自家的农具上城头与素贼肉搏了,其余州县的百姓听闻素贼过境,都举家搬迁,闻素如闻鬼。南面的州郡百姓家中办丧事,都不敢披麻戴孝,害怕被邻居当成私通素贼而抓紧官府!”
朱彤无话可说,这些事情他也听说过,但他都尽量不去想,如今余绩直接戳到了他的痛处。
如今的素缟军已经不是那只为天下枉死者披麻的义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