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务兵汇报驻地可能遇袭的消息,两条眉毛几乎竖立。
但也就仅此而已了,没有人能够从管春武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惊慌。
只是即刻下令,联络保安团副团总,且让在此地防守的亲卫队们整备上车,汇合保安团后,驰援驻地。
保安团正团总为余江县县知事,平时处理政务,保安团的军事整备训练,便都是由副团总执行。
管春武的从椅子上站起,桌上的台灯将他雄浑的影子,投到了屋外的台阶上。
几辆卡车刚装上几十名士兵,大灯一打,往外冲出去没多少路,就被一名骑着马,匆匆赶来的传令兵拦下,灰头土脸的传令兵带来确切的军情,直吼破了嗓子,
“报告将军!第九旅第一团驻地遇袭……我部的军火库被炸!!”
队伍最前头警戒的副官米春辉只觉得脸色煞白,连忙发问,
“到底怎么回事?军火库怎么会被炸!?”
“有内应,还有有山匪袭击,天色灰暗,看不出有多少敌军。”
米春辉目眦欲裂。
“慌什么!”
管春武面目沉着,即刻下令,
“无妨,就算军火库被炸,第一团也绝不可能是区区一伙山匪所能够击败的。”
第九混成旅,全名是中央陆军第九混成旅,由旧乾朝时期所向披靡的六镇新军扩充而来,乃是新军政府能够执掌乾国大部分土地的根基之一。实力强悍。
这波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山匪,想也知道,大概是借助最近增加的商流混进了余江,人数不可能太多,几千人顶天了。
就几千人,绝对不可能是第九旅第一团两千士兵的对手。
整个乾国最精锐的正规军之一和连一人一枪都做不到的土匪打防御战,哪怕只是死的人多了点,往后管春武都能成为诸将军中的笑柄。
管春武接着下令,
“不必汇合保安团了,我们先行前往驻地驰援,里应外合,击溃匪帮。”
“是。”
五辆卡车,载着上百名亲卫队士兵,十挺乾宁重机枪,扑往了第九混成旅驻地。
没人会觉得管春武这道命令自大,十挺乾宁重机枪,往正在进攻驻地的匪帮身后一架,便是一道死亡线,到时驻地的第一团步兵趁乱袭出,与管春武这只亲卫队里应外合,没个大几千山匪拿命填,不可能突破防线。
车队往保驻地的方向驶过去,灯圈在道路上跳动着,马蹄声如同奔雷,不知多少碎石被蹄铁和轮胎,飞溅出去。
也让沿途见识到车队的百姓们,心中发寒,先是瘟疫,又是不知从何处来的惊天爆炸声,最后是军队行动。他们仿佛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路上遇见了同样往第九旅驻地方向赶去的盐警们,米春辉没有给这十几人盐警什么好脸色,管春武倒是和颜悦色,让这十几名盐警暂时加入自己的亲卫队。
而接下来战况,也确实如管春武所料,都没有盐警们发挥的特定余地。
循着猛烈的枪声,亲卫队轻松突破了土匪们松散的哨探防线。
匪帮之乌合,可见一斑。
轮胎摩擦沙土溅起的灰尘冲到了土匪们阵地身后,先是五挺乾宁重机枪,对准土匪,吐出耀眼的火光!
肢体在这一刻,七零八落。
片刻后,卡车另外半边的五挺乾宁重机枪,也是调转了枪口,加入了战斗中。
金黄色的火焰朝着乌合之众们倾泻,枪声响彻整个战场,黄澄澄的弹壳苞谷米一样冒个不停。
每一发子弹,都意味着不逊色于攻击性符箓的威力,这样的子弹,在战场上铺天盖地。
黑红色的鲜血,和漫天的肉屑,争先恐后的填补着吴青的视野。
他站在十挺重机枪的后方,静静的观摩,火光填满了他脸上每一道沟壑,清楚的照出了他的面无表情。
和上次自己亲手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