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陈坤说得痛快淋漓，脸上洋溢着复仇成功的快乐。
“可是他们手下的兵士是无辜的呀，你不该也杀了他们。”
祝云摇摇头，并不赞成这种偏激的做法。
“无辜？他们每个人手上都沾着我爹的血，一个也别想跑！”
陈坤梗着脖子，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他们也是爹生娘养的，也有在家等着的家人，再说，他们只是听命于长官，纵使他们知道真相，也是身不由己。”
祝云反驳一句，自己经受过的苦痛，何必要让别人再来一遍呢？
“事情没发生在你身上，说话自然这么轻飘飘的。”
陈坤一改刚才对他感激的样子，目光冰冷地看着他。
祝云微微皱眉：“你冷静点，若你爹在天有灵，也不愿看到你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先不去提那些死去的人，眼前的他们又与你有什么仇怨呢？”
陈坤指着黑衣人首领：“他若不是有份参与谋害我爹，怎么会得到他的刀？”
黑衣人首领急了：“我们连你爹叫什么都不知道，怎么会害他呢？”
“就是，就是，我们只为劫财，从未害过人命。”
黑衣人们纷纷应和。
“客栈大火之后，为何还有闹鬼的传闻？”
祝云没有想明白。
“我也是好奇这件事，便四处打探，还不是这帮人搞的鬼。”
陈坤指向黑衣人。
“之后的事都是你们做的？”
黑衣人首领这才承认：“我们都是有家不能回的，无处落脚，听说这里闹鬼的事后，便在这里做起了过路生意。”
“那那把刀又是怎么回事？”
“那刀是我，我在尸体堆里捡的。”
黑衣人首领只好交代。
“你们是逃兵？”
祝云很敏锐，看他的神情便猜到了大半。
“我们都是两国边界的乡民，突然被抓去充了兵役，看见那血肉模糊的，谁不害怕？”
“老大，别说了！”
“老大！”
“怕什么？都逼得人没有活路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黑衣人首领干脆把面巾摘下来：“你要报官就去报吧，我叫赵虎，所有的事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与他们无关。”
“老大！”
“老大！”
黑衣人纷纷扯掉面巾，一个一个表情悲壮：“有事一起扛。”
祝云心中感慨，不知道该如何评判这件事，这帮人。
一场战事，引得人们流离失所，什么也不会的普通乡民被逼上战场，为了自保做了逃兵。
陈坤的爹忠勇爱国，却因内部争斗被白白牺牲，他的妻儿为了给他报仇，苦心谋划，最终又牺牲了另一帮无辜的兵士，这样的噩梦循环不知还要多久。
“你身上可有籍契？”
祝云对赵虎问了一句。
“有，在这。”
赵虎从身上摸出来，递给祝云。
“呶，你看看，这人的名字可在害你爹的名单之上？”
陈坤接过来，看了一眼，确实是真的，这个黑衣人首领确实叫赵虎，也确实不在谋害他爹的名单之上。
他摇摇头，却并不认错。
“你们各自散了吧，以后再不要在这拦路抢劫了。还有你，既然已经报了仇，便不要再多害人命了。”
祝云不知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只觉得自己无官无职，无权决定这么一大帮人的生死。
若他们以后改过自新，似乎便是最好的结局。
“你肯放我们走？”
赵虎双目圆睁，并不相信。
“走吧，以后万不可再做坏事了。”
祝云冲他们摆摆手，一帮人立刻拥着赵虎匆匆离开了。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重点还在陈坤身上。